呼雷早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甚至模糊,一时间像摊烂泥。剑首镜流的履历上又填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屡立奇功,十二。间关迢迢,再难相聚丰饶民带来的战争从未远去,但还是有些许空閑,趁閑暇,衆人约好在鳞渊镜一聚。“无论间关迢迢,相聚之时再饮一杯。”舜兮支着脑袋,坐在高处,涛声不息,海面波光粼粼,眼前血色朦胧。不过是宿命流转,人间沧海一粟。舜兮的神识高居于天冷酷地想着,心却仿佛裂开来,仔细端详,上面似乎透开了几点小小的窟窿。“兮兮,你下来啊。”白珩挥舞着手臂,招呼着高坐于柱子上的少女。少女眼中似有金光出现,与几人隔了一层,如同雾里看花瞧不清楚。人心与天心交缠,叹人世纷扰,叹花开易败。白珩清脆的呼唤声似乎打破了壁垒,舜兮脸上的神色一瞬间生动起来。“来了。”舜兮往后一倒,直直摔落下去,飞扬的话语伴着鸟儿被惊起拍打翅膀飞走的声“接住我呀。”呼呼的风声刮过,轻盈的衣裳往上飞舞着。丹枫御水而上接住了坠落而下的兮兮,清绝的眉眼上似乎有着无奈,他一向是不知该怎麽对待兮兮的。“丹枫。”舜兮仰着头,眼中属于饮月的那张脸在她瞳孔中晃动着,称得上压制自己本性的丹枫。那双青色澹澹的眸子低垂,望向怀中的少女“怎麽了?”“丹枫你没有什麽话想说吗?”舜兮从丹枫怀中跳出,目光直视想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不要被阻拦脚步。”丹枫似乎身躯僵了一下,长睫微微垂下又擡起,说道。“好的呢,龙尊大人。”舜兮盯了他半晌,对视一番后,认真回答道。不在停留奔向一旁的几人。眼前的画面一瞬转变,像是发旧的相机,照下曾经泛黄的影片,下一瞬色彩又恢複。少女不管不顾,赤裸的双脚踩在温热的沙砾上,跑到几人面前。舜兮止住脚步,眼睛看到了什麽一般一怔,应星端详着杯中酒,酒液蕩开的波纹照出他已经变白的鬓发。“为何丰饶孽物杀不绝呢?”应星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虽然无损于他的姿容,但终究是如此的碍眼。“为什麽只有孽物能一遍遍重来呢?”杯中流淌过故人的面容,短生种的岁月不过百年,他如今不过活过只有短短几十年,却送走了数之不尽的战友。栩栩如生的面容转瞬间就被留在昨日。舜兮听到此话,擡头愕然一寸寸看去。镜流席地而坐,仔细端详着手中之剑,黑色剑面上似有血色沉浮,似叹似哭道“人渺小如同蝼蚁,神明强大不可能匹敌。”她不曾擡头,手中的剑似乎开裂,一寸寸断开,裂痕遍布,横戈其上。“剑终究是利器。”她将千言万语融入这一声长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白珩欢笑着,似乎并不曾注意到几人的变化。她拿着酒杯,醉意熏熏地道“等战役结束,我就要再次出发。寰宇广大,银汉迢迢,我将一一走遍。”她仰头喝掉杯中酒,一手拍着身侧景元的肩膀“或许我们还能一起去看群星灿烂呢。”白珩打了个酒嗝,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嘴角弯弯,酒窝浅浅。景元沉默不语,不像他平时意气昂扬的样子。“我想,我恐怕不能离开罗浮了。”白珩一怔“没关系,什麽时候你改变主意再告诉我就行。你姐姐我身为无名客,随时準备好啓程下一站。但小景元为你,等一会儿也无妨。”周围的景色旋转起来,几人化为流星飘在舜兮的周围,舜兮站在原地,背影有些孤零零的,她想伸手去触碰,却只抓得到一片虚无。神智告诉她,这都是虚假的,并不存在于现在。可是躁动的心与泛红的眼眶却并不是这样想的。脑袋还在运转,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眼角似有冰凉的液体滑落,不像是血的粘稠,它冰冰凉凉的,几乎还没留意到,就滑落下去。这是谁的阴谋,谁的棋局,想要干什麽,得到什麽。她已经没有心力去思考了。为什麽总有各种原因,将对她好的人从她身边夺走呢?舜兮站在那里,低着头,蓝色已经隐没,红色与金色在她眼中交织,缥缈且慎人的威势自她渺小的身躯中缓缓升腾而起。为什麽?理智摇摇欲坠,“退无可退,避无可避,非如此不可。”“知而不避,才有资格问天意。”一道声音如此说道。“滚,你们星神之间的事不要掺乎于吾。”舜兮第一次外露自己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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