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仁善,只盼姑母能早日回头是好。”李嘉煦又与李元?交谈了几句,便借口天色不早告退。走出房门,门口的小黄门便眼疾手快的给他系上披风,免遭二月春寒,他回头看灯火通明的书房,眼底晦暗不明,最终道,“回东宫吧。”他忍不住开始怀疑,李元?到底是真的心软,不忍兄妹相戈,还是如流言所说一般,他对纯颐长公主,心怀愧疚。他深吸一口气,状似随意的问道,“庆阳公主呢?”“还在长公主宫中未回呢,已住了有好些时日了。”小黄门答,“您小的时候,陛下不是禁止任何人与庆阳公主接触吗?尤其是长公主殿下,可这几年,怎么长公主总是亲近庆阳公主,陛下却一点不在意呢?真是奇怪。”有什么可奇怪的呢?李嘉煦自嘲一笑,越发相信了那个流言,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父皇还不是父皇,他叫他阿父。阿父是宫中位份低微的嫔妃所出,行二,既不如贵妃所生的大皇子诚王殿下,也不如中宫嫡出的纯颐公主,在宫中,在阿耶眼中,永远都是一个透明人一般的存在。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成了庆国的天家。阿耶骤然崩逝,留下的密诏里写着传位二皇子李元?,诚王不敢置信,他心有不甘,可那时皇后的外家兄弟早已率领军队包围了宫殿,诚王只得低头向这个平时他看不起的二皇子俯首称臣。皇后成了太后,纯颐公主成了纯颐长公主,阿父变成了父皇,同年,他有了一个妹妹,封号庆阳,以庆国为首,以阳安为末,这样的一个封号,若非是妹妹,恐怕太子轮不到他来当了。至于他为什么会由李元?带在身边亲自教养,那就不得不提,同样是那一年,陛下宣称中宫生产时伤了身子,需要静养,为避免无关人等打扰,将皇后禁足中宫。皇室丑闻这一禁足,就是二十年。可他记忆中从未见过母后怀孕的样子,偶尔,他会去看望母后,隔着宫门与她说说话,可她却总是劝他,再也不要来了。李嘉煦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他只得懵懵懂懂的听从父皇的吩咐,跟随太傅学文习字,再也不敢向父皇提放母后出来的事情,他在李元?面前表现的天真烂漫,极尽濡慕依赖之情,仿佛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又过了三年,父皇后宫中的妃嫔有人有了身孕,父皇很是高兴,而他也有了危机感,母后不受宠,外家又平庸,若有个外家显贵天资聪慧的弟弟,他足以得见未来自己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开始有些惶恐。可没过多久,那个妃子的孩子没了,父皇震怒,下令宫中任何人不得与庆阳公主接触,对外号称,公主生性顽劣。与此同时,本来早该到来的太子封号姗姗来迟,他一脸迷茫的被父皇册封为太子。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的危机显而易见的消失了,这一定与庆阳有关,他开始喜爱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妹妹,常常将自己得来的好东西都送到妹妹那里,宫中渐渐有了他宠爱妹妹的传闻。更何况,从那以后,父皇除了他和庆阳,再也没有别的孩子。思绪回归现实,李嘉煦越发肯定,这些全都是那个流言的佐证,更何况,纯颐长公主三十余年来未曾有过婚配。时光匆匆而过,隔了近半个月,彭雪奡和武幸终于到达阳安城,一路平安无事。让人没想到的是,在阳安城的城门口,太子李嘉煦与督卫统领洪天恩竟亲自迎接,两人虽身着便服,可身边几队人高马大的都城卫队神色恭敬的跟在旁边,一看便知中间两人身份不凡。好大的阵势,这可真是给他们阴月教面子。可惜彭雪奡与武幸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虚礼,他只关心朝廷对东阳广阳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也关心武幸怀有身孕体内还有浮生蛊这个不确定因素,能不能经得住此刻的舟车劳顿。一身玄色劲装的彭雪奡率先下马,年岁愈长,他的身姿也越发挺拔,站在那里犹如天山上一颗傲立的雪松,头戴玉冠,面如冠玉,神色冷凝,袖口紧束住纤长的手腕,白玉一般的手掌伸出,虚放在马车前。武幸从马车里钻出来,看到彭雪奡伸到面前的手掌,便顺势扶住跳下了马车,靛青色的长裙在半空中翩跹如一阵青色烟雾。“久等了。”彭雪奡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不及眼底的笑,拱手对李嘉煦行了个江湖礼。见状洪天恩皱了皱眉,但李嘉煦浑不在意,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多亏彭教主准时,没有让孤等很久,这一路山高水远,辛苦彭教主跑这一趟了,孤早已为诸位准备了薄酒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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