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陆令容一惊,赶忙倚着桌角站起来,她紧张地心咚咚直跳,朝前瞧去,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只见夜郎西率先进屋,叫了声好冷,他侧着身子让开条道儿,用折扇将厚重地门帘高高挑起,把左良傅迎了进来。陆令容面上一喜,忙要上前见礼,谁知她还没动,就瞧见红蝉奔了过去,那丫头一看见左良傅就掉泪了,就像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大人,您可算来了。”红蝉睡意全消,颇有些激动,俏脸微红,用手背抹掉眼泪,踮起脚尖想要帮左大人除去大氅,瞧见大人阴沉着脸,没敢动,她从怀里掏出个大红缎底的香囊,双手捧着,轻咬了下唇,委屈道:“奴日日夜夜牵念着大人,听说曹县最近乱,便帮大人求了道平安符,这个荷包是奴绣的,大人您喝酒了么?怎么脸色这么差?”左良傅冷冷地扫了眼红蝉,目中嫌恶之色甚浓。“红蝉!”陆令容厉声喝了句,并给一旁的春娘使了个眼色,怒道:“越发没了规矩,下去。”红蝉不依不饶地紧跟着,得亏春娘一边呵斥一边哄,说大人喝了酒,咱们现去小厨房,帮大人做点开胃解酒的小菜,这才将这痴丫头拉走。不多时,屋里又恢复了安静。没了美人娇娇怯怯的啼哭声,显得有些空荡。陆令容尴尬一笑,上前分别给左良傅和夜郎西见礼,道:“这丫头睡迷了,言语无状,大人莫要与她一般见识。”将两位大人迎入座后,陆令容亲自动手,泡了壶浓浓的毛尖,用开水烫过杯子后,笑着将茶盏端到矮几上,她也没敢坐,就站在原地,偷偷地打量大人。夜郎西倒是怡然自得,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折扇。而左良傅虽说微笑着喝茶,但眉眼间凝着抹怒和杀意,且身上的酒味太浓,冲得人鼻子难受。“大人,好久不见了。”陆令容微微福了一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狗官有些不对劲,弄得她心里毛毛的。“是啊,好久不见了。”左良傅轻抿了口茶,目光落在女孩红肿的脖子上,笑道:“小姐近来如何?伤好了么?”“劳大人挂心,小女一切都好。”陆令容有些紧张,试探着问:“大人的事可还顺利?”“顺利。”左良傅笑着点头,他环顾了圈四周,看着案桌上的那尊观音,双手合十,挑眉一笑:“夜深人静,小姐还这样虔诚供奉,菩萨都要感动了。”“大人过奖了。”陆令容耳朵发烧,怯懦道:“听陈府大管家说,表哥崴了脚,回洛阳了?”话音刚落,夜郎西就笑的喷茶了,扭头,挤眉弄眼地对左良傅说:小陈崴脚了,崴了。左良傅白了眼夜郎西,唇角亦勾起抹嘲弄的笑。他从怀里掏出串佛珠,放到桌上,看着纤弱柔美的陆令容,轻声问:“小姐认识这是什么吗?”“这……”陆令容往前行了两步,细细打量,登时大惊,这不是竹灯师太常拿着的那串小叶紫檀的佛珠么。听说这些日子捉拿了不少和尚尼姑,难不成师太出事了?陆令容稳住心神,笑道:“瞧着似乎是竹灯师太的佛珠,怎,怎么会在大人这儿,师太可还安好?”左良傅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抿了口,淡淡道:“她圆寂了。”“什么?”陆令容大惊,脚一软,登时瘫坐在地。师太这些年一直对她照顾有加,怜惜她双亲皆亡,教她多做接济穷人和收容孤女的事,这样既可行善,又能累积点微薄名声,如此姨妈和陈家就不会轻看她,将她的家财归还。师太是有武艺在身的,且又懂医道,从未听过她有什么病痛,怎么会撒手人寰了。想着想着,陆令容就掉泪了,身子颤抖得厉害,极力按捺住悲痛,哽咽着问:“师太她,她怎么会圆寂?”“这可多亏小姐你了。”左良傅摇晃着腿,垂眸,笑看向单弱的女孩,柔声道:“小姐害死了柔光小师父,竹灯愧疚难当,今儿中午坐在柔光坟前忏悔,就给圆寂了。”“怎么是我害死了柔光!”陆令容下意识反驳:“明明是高亦雄啊。”明白了,左良傅这狗官是来秋后算账了。陆令容什么也顾不上,跪行了两步,手捂住心口,悲痛道:“大人,我,我真没想到小师父会冲进登仙台,更没想到高亦雄会杀了她,我真的不知道啊。”“啧啧啧。”左良傅扭头,看向旁边坐着的夜郎西,叹道:“你这嘴皮子也算是羽林右卫中一等一好了,没想到竟比不上陆小姐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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