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嫂子开玩笑的。”如意娘掩唇一笑,从旁边的矮几上端了碗姜汤,递给盈袖,柔声道:“陆令容如今为左大人做事,生死全由大人,不是咱们能掌控的。你连日里赶路累了,如今身上来红了,又有经痛的毛病,喝了就早早睡,明儿精精神神地见陈老爷。”“嗯。”盈袖没多想,接过姜汤一饮而尽。汤汁入肚,小腹的疼痛仿佛也减轻许多。困意阵阵来袭,她只觉的头昏昏的,眼皮重得很……怎么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什么人了,可就是想不起来,算了算了,明儿再说罢…………屋里很安静,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如意娘坐在床边,给熟睡的盈袖将锦被掖好,像母亲哄孩子那般,哼着南方小调,轻轻拍着小妹。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如意娘起身,将烛台端来,放置在床头,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将盈袖的肚兜和亵裤等脱下,先看了小妹臂上的守宫砂是否完好,紧接着,又仔仔细细地查验了小妹的下身。在确定盈袖还是完璧之身后,如意娘松了口气,帮小妹换上新的寝衣,盖好被子,随后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出两封信。如意娘将蜡烛吹灭,轻手轻脚地放下床帘,出了上房。此时外头漆黑一片,雨又大了几分,寒冷简直要往人的骨头里钻。如意娘不禁打了个寒颤,疾步匆匆,进了隔壁屋子。“这鬼冷的天。”如意娘搓着双臂,反手将门关上,脚底生风似得往里间走。里间不甚大,但干净素雅,只有张大书桌和小床,床上叠放着男人衣裤。朝前瞧去,丈夫梅濂此时正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本书,一页页地胡乱翻看。“袖儿睡着了?”梅濂放下书,低声问。“嗯。”如意娘微微点头,从炭盆上提起壶滚水,走过去,给梅濂茶杯里添了些,道:“我药下重了,只怕袖儿得昏睡很久。”“没事。”梅濂端起茶,抿了口,笑道:“她路上劳累了。”男人瞅向如意娘手中的信笺,下意识四下看了圈,压低了声音:“信拿到了?快给我看看。”如意娘帮着将两封信打开,同时,用银簪将蜡烛挑亮了些许。她就站在梅濂身后,与丈夫一起看信。越往后看,如意娘心跳得越厉害,不禁脸红耳热。瞧着左良傅是个心冷似铁的男人,而且恶名在外,没想到竟也会写这种肉麻的信,言语颇为亲昵,还有些轻浮色气,什么“那两只东西你也长着”,“露出那啥”,真真放浪。不知为何,如意娘竟有些吃味,她轻咬下唇,看向正在读信的梅濂,大郎性子沉稳内敛,成婚这么多年,从未像左大人这般给她说过情话……“这,这……”梅濂目中含着怒,终于没忍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登时跃出些许。“简直不要脸!”梅濂牙关紧咬,眉头越发蹙得紧,转身问妻子:“袖儿,她是不是被那个了?”“没有没有。”如意娘赶忙摆手,低声道:“我方才都查验了,好着呢。咱们这孩子虽不是官家千金,可也规矩着呢,并没有做丢人的事。”梅濂终于松了口气,可眉眼间仍凝着怒。“官人,这信要不要交给陈老爷?”“不行。”梅濂摇摇头,将信装好,皱眉道:“袖儿瞧着软和,可性子拧着呢,她若是知道咱俩偷看信,指不定怎么闹呢。如今要稳住她,在那件大事做定前,别叫她生出幺蛾子。”“那现在该怎么做?”如意娘轻声道:“左良傅约她今晚杏花村相聚,万一大人等不到,找上门来……这位主儿和陈老爷都不是善茬,咱们在夹缝中求存,谁都吃罪不起啊。再说了,陈老爷捧官人做曹县县令,咱娘也被他监禁了,少不得要听他的吩咐……官人,你如何选择。”梅濂沉思了片刻,忽然,他弯腰,从地上提起个大食盒,竟是今儿下午,左家下人王福送盈袖的那只。梅濂掀开盖子,从书桌上找了沓纸,放烛焰上点燃了,将灰烬全都弄在食盒里,重新盖好,推给如意娘,笑道:“你走一趟杏花村酒楼,把这东西交给左大人,告诉他,袖儿是个姑娘家,有些话实在没法开口,而且还介意柔光小师父死去的事,这就是袖儿给他的答案,让他自己品去。如今在洛阳,他左良傅就算再强横,想必也不敢做出强抢民女的事,再说了,他来云州是做什么来了,魏王都够他头疼了,他哪有功夫沉湎于儿女情爱。咱们这个妹妹是个敏感多心的人,从不会主动,见左良傅迟迟不再找她,伤心几日,也就丢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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