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弱兰先前与陈南淮议过亲,保不齐祖孙俩在陈府吃了瘪。他下意识觉得,杜太医可能见过梅姑娘,便着人“请”了杜家祖孙来询问。一开始,老杜嘴硬得很,瞧见左大人,就跟瞧见杀父仇人似的,连喊带骂,一句实话都不交代。可这世上就没有羽林右卫问不出来的事,也没有羽林右卫撬不开的嘴。几番“劝慰”下才得知,原来……梅姑娘真的被辱了,而且,还被老杜扎了针,可能就此失忆。左大人听见这话,当时脸色就变得极难看,好言好语恳求杜太医,务必要治好梅姑娘,把她再扎好。谁知这老头记着去年牢狱之仇,冷笑数声,当即将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折了,给左大人撂下四个字:下辈子吧。想到这儿,夜郎西叹了口气,不禁嗤笑了声:老人们常说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瞧,冤家路窄了不是。“别磨了,听得人心烦。”夜郎西用小指抠了下耳朵,朝左良傅弹了下,笑着问:“人家半个月后成亲,你怎么想的?”听见这话,左良傅停了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着瞧发寒的刀刃。他还能做什么,今日种种行径,已然失了分寸。“别那么笑,渗人。”夜郎西身子哆嗦了下,起身,从温水里提起酒壶,走过去给左良傅倒了杯,道:“你可别忘了,咱们来云州要做什么。”左良傅抿了口热酒,没言语。“哎!”夜郎西叹了口气,举杯,敬这漫天大雪,笑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那可是人家亲爹和大哥定下的亲事,由魏王主婚,名正言顺,陛下来了都拆不散。而你,又算什么?不过是她生命里的匆匆过客,如今她失去记忆,其实想想也是好事,生活重新开始,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总比咱们这样成日家勾心斗角的强。今儿能坐这儿喝酒,明儿不知道头在那个城楼上挂着了。她若跟了你,不仅会被家人遗弃,还要被人耻笑无媒苟合,瞧如今这形势,说不准哪日就当了寡妇。”听见这话,左良傅轻轻弹着刀刃,听着这肃杀的咚咚声,摇头苦笑。当初他谋算她,想要把她拿捏在手,作为拉拢陈砚松的筹码,谁料不知不觉间,竟被这小丫头片子勾魂夺魄了。左良傅啊左良傅,你也有今日。“瞧你那怂样。”夜郎西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样,鄙夷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你愿意,哥们立马给你找十个盘儿亮条儿顺的美人,绝不比那丫头差。”见大人仍苦着张脸,夜郎西无奈地叹了口气:“行行行,真服了你了,哥们今儿豁出去这张老脸,再去一趟陈府,”“去准备一份贺礼,送到陈家。”左良傅冷声打断夜郎西的话,他将绣春刀收回鞘,坐直了身子,瞬间又恢复往日那个冷静自持的左大人。“告诉底下人,今晚在议事厅商量清丈土地之事。”左良傅皱眉,一桩桩一件件盘算,接着道:“头先陈南淮在逼死了张涛之,咱们现在可以私底下联络张涛之的姐夫长宁侯了。”“是,大人!”夜郎西大喜,同时松了口气,大人总算从梅姑娘这事中出来了。高兴之余,夜郎西满饮了杯酒,斜眼觑向大人,腹诽不已:这家伙是出了名的无情狠手,果然翻脸比翻书都快,看来大局和美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怕是再也不会理会梅姑娘了。“那个……”左良傅眉头微皱,招招手,让夜郎西靠近些。“帮本官办件事。”“您说。”夜郎西躬下身,竖起耳朵听。“派人去越国,把谢子风找回来。”左良傅目中闪过抹柔情,接着道:“再去长安,探查下她舅舅全家人品如何,可不可靠,她在陈砚松跟前,我还是不放心啊。”听到此,夜郎西不屑地撇撇嘴:原来他竟高看了这狗官,对梅姑娘还是贼心不死。不过嘛……这家伙动情后,似乎多了点人味儿,瞧着比以前顺眼多了。作者有话要说:晚安苏醒五日后开春后,洛阳越来越暖。若细看,石缝中的隐隐冒出点绿,万物复苏,人也当如是。屋里满是药味儿,即便开窗晾了许久,也消不散。绣床上躺着个昏迷的美人,她脸色很差,脖子上的瘀痕消除了不少,区区数日功夫,人瘦了一大圈,能活到现在,全凭好药好汤吊着口气。在床边的小杌子上,坐着个二十几岁的大丫头,正是荷欢。守了许久,荷欢捶着发酸的腰背,起身行到窗跟前,她稍稍推开条缝儿往外瞧,院里此时简直就像唱大戏。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医婿叶辰 娱乐圈大佬都说爱我[穿书] 侯门娇女(重生) 遗孀不好当[综]+番外 皇凰梦 那村那人那傻瓜+番外 生存[末世] 甜磕 在年代文里吃瓜 平手再一次 她资助了个皇上 (综漫同人)被港黑大佬捡到后 呸!下流胚! 皮一下很开心[综英美]+番外 野人娘子 短篇集【12篇】 他是病娇灰姑娘 隐形大佬住隔壁 陌上山 女主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