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放,钥匙给你,我不拦着。”
黄铜钥匙放在他手心,冰冰冷冷,乐成如捧火炭,那一刻他想起被包在斗篷里哭的小姑娘,想起她说见三伯父如见父亲,想起方才求救的眼神······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鬓角冒出来,他抖着手将钥匙放回桌角,对老太爷哑声道:“儿子有事,先退下了。”
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
晚霞余晖透过寿春堂后院厢房的窗棂,给窗纸晕染莲瓣的容色。
乐则柔坐在椅子上,看着颜色一点点从粉红变作昏黄,最后溶入沉寂寂乌灰。
像极了她的二十年。
从六岁起,权力两个字就在她心里占据无上地位,她为之筹谋,为之不寐,练就一身铜筋铁骨,刀枪不入。
眼看着就要攀上山巅了,被人狠狠推下去,告诉她不过是个能被轻易舍弃的棋子。
所谓家主所谓权力,只是梦幻泡影。
她扶额轻笑,手腕上铁链哗啦啦地响,宛如高声嘲讽。玄铁的锁链,折射冰冷的光,一段在墙里,一段在乐则柔手上。连环蛇骨,寸寸不饶。
人生一世总有些坚信的东西,公理道义、钱或者权力,信什么都可以。顺着一条路走的越远,你便会越来越相信。
唯有黄钟响起的一瞬,你跳出自己的轨迹审视,才会知道自己的坚信是可敬还是可笑。
原来我也什么都不算啊,乐则柔想。
不,我还算个笑话。
有人站在塔顶,觉得底层的人都尽在掌控,殊不知在塔尖那一小撮人眼里,你也不过是个棋子,可以随时牺牲,只看什么方式。
乐则柔以为自己是“将”,实际上,不过是个难缠点儿的卒子,打头阵,过了楚河汉界,有的是能替代她位置的人。
善泅者溺于水。
父亲曾叮嘱她,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擅自动用账本,只求危急时刻自保。
但她不愿,她不愿意只在乐家巷依附于人,不愿一辈子当一个商人看人眉高眼低。她要权势,要说一不二,要让人畏惧莫敢违逆。
她不信人心,只信利益与威胁,而人间总会有更诱人的利益。
账本如一只金鸡,她时不时拿个金蛋出来,而现在,有人发现了这只金鸡,直接抢过来就完事儿。
她早知道自己走悬崖钢索,只是没想到,这样快就掉落。
保命药,成了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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