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姚松大吃一惊:“难道这位仁兄已经驾鹤西去了吗?怪我怪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有。”裴既明眉眼尽显失落,他缓缓道:“他还活着。”
姚松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嗐!活着就好,只要活着,总有机会见面的。”
裴既明不舍地看着画中人,声音竟然有些难过:“他怕是…不想再见我了。”
“哦?为何啊?”姚松好奇道。
裴既明沉默了一瞬,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
姚松也知道恐怕提起他的伤心事了,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道:“我师父说了,世事难料,总有转机,有缘自会相见,你…你不要太沮丧了。”
裴既明一笑了之,一瞬间掩去了眸中的情绪,他道:“我过几日要跟着陛下去扬州,就不来找你了。”
“扬州好啊!”姚松摸着下巴思索道:“再过些日子琼花就开了,不过…”
姚松遗憾咋舌道:“就你那画韭菜的笔,怕是描绘不出一丝琼花的神韵来,可惜了。”
裴既明:“我是描绘不出,但我起码能看到。”
姚松:“……”
四月初,一行人到达了扬州城,由于是微服私巡,晋安帝并没有带多少人马,到达后,当地太守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的住所。
整理妥当之后,晋安帝就带着一行人去了当地享有盛名的酒楼用饭,裴既明一直随侍左右,待到饭局散去,当地太守要安排人送晋安帝回去,晋安帝摆了摆手:“不必了,奔波一天,诸位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的好,朕有裴卿随行左右,不必担心。”
晋安帝也没有立刻往回走,而是沿着城里的街道,不紧不慢地走着,裴既明跟在他的右后侧,说是只有裴既明一个人跟着,其实六合司的影卫也都暗地里跟着。
晋安帝一身便服,看起来像个寻常的儒雅文人,手里拿了把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四周夜景,对裴既明道:“裴卿,你南来北往见识广,可曾见过晋国四名景?”
裴既明如实道:“未曾听过。”
“建康水光,塞北牛羊,世安灯会,扬州桥月。”晋安帝微笑着解释:“朕生在建康,水光常见,年轻时朕又征战四方,也见过塞北牛羊,如今老之将至,算是见了扬州桥月,只是不知,何时能一览世安灯会。”
“回陛下,属下见过世安灯会。”裴既明按住了身侧的剑柄,似是缅怀道:“很好看。”
晋安帝笑了笑:“可有宫中元宵灯会热闹?”
“有。”裴既明不假思索道:“别具一格。”
晋安帝对于裴既明的直言直语已经习以为常了,他道:“有机会的话,裴卿再与朕一同去瞧瞧。”
裴既明犹豫了一下,随及点头道:“是。”
“朕曾与你父亲相约,要来扬州桥看月,如今斯人已矣,不免觉得惆怅。”晋安帝怀念道。
说到裴永,裴既明接不上话,只是听着。
晋安帝接着道:“说起来,你父亲与母亲的姻缘是朕促成的。”
“当年你母亲和元郡主正待字闺中,中秋佳节时在路旁瞧见了你父亲正策马驰过,自此便上了心,朕与和元情同兄妹,待朕登基,就立刻为他们赐了婚,婚后她便回了你父亲老家,朕也很少再见她了,直到五年后听到她病逝的消息,也未曾再见她最后一面。”
裴既明又想起了记忆中那淡薄如光的女子身影,想不透她为何会喜欢上裴永那样的男人。
“你幼年时朕并未见过你,你那时和你母亲在一起吗?”晋安帝好奇问道。
裴既明摇了摇头:“我从出生就住在六合司,十岁时去了缥缈峰。”
“六合司?”晋安帝默念了一遍,然后自顾自地轻叹:“那么小就去了?朕有时怀疑,那人究竟有没有心呢?”
晋安帝望着夜空明月,神色一片怅然,他情不自禁地念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裴既明看着晋安帝的侧脸,侧脸鬓发已经花白,他眼窝深陷,月光下能看见里面隐隐跃动的水光,裴既明从这九五之尊身上看出了几分悲凉,为何悲凉?因为提起了裴永?还是和元?
晋安帝再次开口,声音竟然有些喑哑:“你父亲待你好吗?”
好吗?裴既明觉得无话可说:“陛下,这没什么可说的。”
晋安帝缓缓回身,他怔怔地看着裴既明:“不好吗?”
裴既明沉默了,他从小就未奢求过任何人的感情,也根本不在乎谁对他好不好,正如裴永所说,他只是一把…完美的兵器,若不是失去记忆碰到言砚,他根本不会体会到那么多人的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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