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像永远流不尽似的。在院里同严钰争执那会儿,萧既笙额角在抽搐,浑身像个冰块。等天亮日头出来,榻上和严钰裹在她身上的衣服上,满是血迹,瞧着像是一朵朵大红的杜鹃,摄人心魄。他走之前,竟没吭一声。红鱼手指微蜷,将因为久坐而发麻的双腿放下去。正要穿鞋,那厢严钰进来,放下手中吃食,过来蹲下拿过一只绣鞋套在红鱼脚上。“不是让你不要动?有什麽事叫我一声便成。”自从知道红鱼有孕,他对她便分外紧张,深怕她磕着碰着,有个闪失。瞧见严钰眼下的乌青,红鱼乍然回过神来,她是严钰的妻子,想萧既笙做什麽,还不自觉担忧他的伤势,着实有些不大妥当。若不是萧既笙忽然发狠,要同她行那事,她也不会情急之下刺了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更何况同她曾经所受的苦相比,他的这点伤着实不算什麽。如此想着,红鱼伸手摸了摸严钰的脸,让他去休息。严钰半蹲着,拿来另一只绣鞋,摇头:“不了,还不知他何时又会来,我睡不着。”所谓的‘他’自然指的是萧既笙。自从那日他撞破萧既笙欲对红鱼图谋不轨,两人大吵一架后,便十分警惕,连觉都睡不好,一边照顾红鱼一边防备着萧既笙何时又上山来,以免他对红鱼又作出什麽危险之举来。他本想来的第二日便带红鱼离开,可似乎有一群不知身份且武功高强的人不知何时专门守在外头,一旦他带着红鱼踏出观门,便从天而降提醒他:“大人要走随意,夫人却不成。”如此目无法度地囚禁旁人,这些人显然不是他们夫妇二人能够惹得起的。可他官职在身,到底不能在此久留,而他好容易寻到红鱼,自然亦不可能丢下她独自一人回去,一时陷入两难。两只绣鞋终于穿好,严钰擡头,勉强对红鱼扯出一个笑容:“吃饭吧,不是说饿了,今儿是除夕,我做了扁食,姐姐尝尝。”他起身正要走,被红鱼拉住衣袖。严钰脚步一顿,垂头,瞧起来并无任何不妥,“姐姐,怎麽了?”红鱼比划:“你为何不问我他是谁,究竟同我有何关系?”严钰的强自僞装终于出现一丝破裂,笑了笑,“姐姐在说什麽,他自然是个心怀不轨的贼人,瞧你生得好,动了歹心将你掳来此地,姐姐能同他有何关系。”红鱼视线与他对视,眸光微闪。他这是有意在逃避事实,他虽然是个墨守成规、脑袋不大会转弯的‘书呆子’,但并不笨。就算一开始不知晓,但这些天在这里住着,也该从外头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一二。如今他故意装傻,她或许也应该顺着他的意思,将那些事烂在肚子里,然而红鱼轻手比划:“我曾与你说过,我嫁过人。”她还是说出来了。严钰此刻只记恨那个要学哑语的自己,若不是他坚持要学这个,如今也不会这样容易看懂她比划的意思。“姐姐嫁的那个人,”他蠕动着嘴唇,“是他麽。”红鱼点点头。原来如此。严钰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麽心情,他是早知道红鱼从前嫁过人的,可知道是一回事,如今看到那个人又是一回事。尤其是联想到红鱼曾为那个人伤心五年,险些没走出来之后,心里更不是滋味。天下怎会有人如此阴险狡诈?若他在他和红鱼成亲之前早早出现,挽回她的心,将她带走,他或许还不会如此纠结伤心,可如今,她已然同自己成亲,成为他的妻子,他再出现,又是何意?不觉得已经太晚了麽。难不成他还当真想直接将红鱼从他身边抢回去?他是何时有这个心思的?在他将他领到家里之前,亦或者更早?严钰不知为何竟有些慌张,重新蹲下去抱住红鱼的双膝,仰头望她,“姐姐既嫁给了我,还要跟他走麽。”萧既笙他是不怕的,他就怕红鱼的心还挂在他身上,那晚那人冒犯于她,她到如今也未曾说过他一句不是,也没有慌张要逃跑的念头。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红鱼对那人已然没了几个月前的排斥,提到他,脸上总有种恍惚的神色,好似在担心他,想见他一般。“姐姐。”严钰紧紧抱住红鱼的双膝,将脑袋搁在上头,闷声道:“别离开我。”他这样,像个撒娇怕被人丢弃的小孩子,红鱼心中酸软,摸他的脑袋,轻轻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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