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钰没了动作,就这样抱着红鱼,收紧臂膀。红鱼原还想要问那短萧的事,瞧见他这幅样子,也没再开口,拍着他的肩膀,眼睛不自觉瞧向窗外。月光渐渐消失,夜色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偶尔响起一阵鸟叫,应和着外头的蝉鸣,越发衬得夜里的寂静。红鱼收回视线,阖上双眼,就这样睡了过去。-钱氏最近发现自己儿子儿媳之间的气氛不大对。往常用饭时,彼此之间是夹不完的菜,说话不多,但时常对望,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然后莞尔一笑。尤其是她那儿子,眼睛恨不得黏在媳妇儿身上似的,一刻舍不得离开。这几日,两人却显得生疏许多,虽彼此还是温言软语,但不夹菜,也不再时不时对望,视线在空中碰见,不到片刻就躲开,像是隔了一层似的。她有些看不下去,红鱼去哄孩子,她趁机拉住严钰问:“你们怎麽了?”严钰垂着眼,“没什麽,娘,我去当值,时常闷在家里不好,若是喜欢,叫姐姐陪您到外头走走,好散散心。”说着,便换了官服出门去了。钱氏来不及叫他,只能望着他背影叹气。这边红鱼瞧着严钰出了门,这才将视线收回,将到处乱爬的女儿抱到怀中,拿拨浪鼓给她摇着玩儿。“你爹闹脾气了,咱们不理他。”‘咚——’‘咚——’孩子被拨浪鼓逗得咯咯直笑,半分没理会她说什麽。红鱼咬了下她的小鼻子,下了罗汉床从匣子里拿出那日瞧见的那管短萧。她抱着女儿,手轻轻抚摸着短萧上的裂痕,陷入沉思。她总觉得这萧好似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严钰绝不想让她知道。严钰喜欢弹琴,短萧他是不会的,那这萧是谁的?恍然见,她仿佛瞧见一个身骑白马的红衣少年,从林子里吹奏着这管短萧悠悠过来。那少年的萧声嘶哑难听,叫人忍不住发笑。“红鱼?想什麽呢,这麽出神。”钱氏的声音叫她回过神来,方才的画面瞬间消失,红鱼愣了愣,望向钱氏:“娘,可有什麽事?”钱氏道:“成日在家里待着也没什麽意思,走,咱们听戏去。”红鱼想了想,觉得也是,她成日在家养病养得骨头都散架了,合该出去散散心。于是将短萧搁在袖中,转身抱起孩子,亲了她一口:“走,奶奶娘亲带你出去玩儿。”孩子拍手称快。三人到了戏院,寻了个雅间坐下,雅间开辟小窗,低头就能瞧见戏台。戏台上生旦净丑粉墨登场,‘咿咿呀呀’唱着县里时兴的戏文。钱氏抱着孩子,不住舞动着她的小手,朝她讲解。红鱼就在一边笑,“娘,孩子这麽小,怎麽听得懂?”“怎麽听不懂?我们家的孩子聪明着呢,是吧囡囡?”小孩子出生,没取名之前,家里都‘囡囡’‘囡囡’的叫,听着亲切。钱氏摇头,“总不能一直叫这个,总该取个名字,你说叫什麽好?”红鱼原本还笑着,听闻这话,不由愣住。好像曾经也有一个人问她,“孩子取名字了麽?”那人浑身是血,瞧不清模样。红鱼摇摇头。她这是怎麽了,怎麽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钱氏瞧过来,说了一个名字,“你说怎麽样?”红鱼点点头,“顶好的名字。”从袖中拿出那管短萧,指尖不自觉在上头摩挲着,仿佛这样就能抵消她心头那莫名的不安。一出戏唱完,台下掌声雷动,又有新戏登场。“诸位,接下来的戏叫做《鱼溪传》,讲的是召宣王郡主同一个死士的悲壮爱情故事,请诸位欣赏。”红鱼心头咯噔一声,左手竟不自觉打颤。她垂头瞧那短萧,瞧见短萧口处好似刻着字,不自觉拿起来看。戏台上在唱:“昨日观里相依做鸳鸯,转头你命丧黄泉留我世上无依傍,郎君呀,当真是好狠一副冷心肠”悲戚的唱腔,婉转的曲调,竟有不少观者开始落泪。钱氏注意到红鱼的不对劲,忙探过身来问,“好孩子,你这是怎麽了?”“娘”红鱼紧紧握着那短萧,手在发抖。日光照耀下,那萧身临近出口的一端内壁上刻着她的名字,而另一端,则清清楚楚刻着三个大字——关、青、溪那是多年前在云阳时,她偷偷刻的。而她的名字,她认出来,那是青溪的笔迹。她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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