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打断她的话,“什麽职业操守?我如实记录真相,有什麽问题?”“到底是追寻新闻真相,还是假公济私,你心里清楚。”“真相是,王翦害得我室友一大一小自杀,昨天却满面笑容出现在半岛酒店,好好地当他的新郎官。真相是,肇事者撞到我妹妹,却将髒水泼到她身上,混淆视听。”邬玛安静地看了看她,“我给你放个假,陪下你妹妹。”“你想支开我,可以直说。”“好,那我直说。”邬玛眼神犀利,“如果不是我前段时间休假,我绝对不会让你的报道出街。万一被人发现记者本身跟案件之间的瓜葛,不光《得周刊》会有问题,你的职业生涯也会被葬送。”“如果不能保护心爱的人,我要这份工又有何用?”她无表情地瞥一眼玻璃窗。窗外,前辈正跟其他同事在閑聊八卦。她曾以为这份工作可追寻公义,或记录真相,但若是在媒体内部都无法实现公义,又有什麽可追求的呢?也许旧采访主任说得对,衆人皆以这工作为踏板,结识各界名流而已。否则为何街坊新闻都不想跑,政经名流新闻就争崩头?何澄说:“下班时间到了。没什麽事的话,我走先。”邬玛隔着玻璃窗,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仿佛在注视一个梦想的褪色,一个战友的转身。——————广州天气就跟她的城建一样,浑无章法。夜里,又下起了雨。程一清听得阵阵窸窸窣窣,起初以为是衣服擦动声,再听,发觉是雨声。她翻个身,睁眼,见到程季泽背对她,坐在床沿上,正低头扣扣子。昨夜一时意乱,清醒后要如何相对,她毫无经验,只闭了眼,佯装熟睡。单人床床垫弹簧轻了一下,少了一个人重量。程季泽站起来,轻手轻脚,穿好衣物。他走到洗手间里,水流开至最小,缓缓洗手。过一会儿,又在黑暗中步出来,拉开门。外面有风灌入,拂到程一清脸上。程季泽在门边停一停,上前几步,呼吸落在程一清脸颊边。她察觉他渐近,在她脸上轻吻后,缓步离开。门合上。程一清睁开眼,看床头柜上金鱼缸旁闹钟。是时,淩晨三点半。雨天向来好睡,程一清一觉睡醒,发觉闹铃没响。赶到公司时,差点错过早会时间。行政杨婷看她脸上防晒霜没抹匀,眼眶下一片微白,诧异道,“出门这麽赶?”掏出随身镜,给她照了照。程一清用手背胡乱擦,“睡过头了。”程季泽走进来,跟会议室里诸人点头打招呼,也包括程一清。他衣料笔挺,走过去跟财务说些什麽,擡头见人齐后,便宣布开会。会上衆人过了一遍近期销售业绩跟其余市场数据,以及新店开店进度,最后由程一清讲述月饼礼盒情况。程一清说:“双程记作为月饼界后起之秀,要跟广州酒家、陶陶居、莲香楼这些老牌竞争,难度很大。所以我们这次用了一些噱头,从云南鲜花饼吸取灵感,以花制饼。”她让大家试吃産品,金桂流心月饼,掰开月饼皮后,桂花香扑鼻而来,口感细腻丰富。衆人雀跃不已,再加上木质盒子跟里面精装纸盒,设计亮眼,衆人都觉得一定可以打开市场局面。程季泽不语,只低头在纸上写下几个问题。散会后,程季泽喊住她,让她进自己办公室。程季泽神色如常,程一清却想起昨晚的事,心头如鼓动。程季泽在桌后坐下,问起销售渠道跟广告宣传等问题。程一清迅速回过神:“我手头在跟几个主要卖场负责人谈,有两个口头同意在中秋前两个月,腾出主要位置的堆码售卖双程记月饼。”程季泽问了卖场名称跟地点,程一清一一应对。程季泽说:“下次谈的时候叫上我。”程一清心头一紧,“你说月饼这块完全由我负责,并不只限于産品。”“我并非对你不放心,只是听说商超、大卖场等地方,会收各种名目的入场费,比如门店赞助费、商品上架费、促销服务费、节日广告费之类。我怕你不会讨价还价,或是言语间有所得失。”“……那我下次叫上你。”“好。”程季泽言罢,见程一清还没有走开的意思,“你还有事找我?”“没有。”程一清也公事公办,“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转身往外走时,程一清告诉自己,千禧年了,没有谁要对谁负责这回事。他们俩之间,有这样一夜,也只是意外。意外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但在办公室坐下时,她再回想刚才二人对话,心头又莫名想起郑浩然跟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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