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没讲完,真真还没躺下,李颜已经歪在真真身边睡着了。
父女俩互相看了看。周志伟放下书,过来抱起李颜,李颜呢喃了一声,“哥哥”。真真捂着嘴笑,乖乖地躺下睡了。
周志伟把李颜抱到最东边的卧室。三个卧室都在南面,中间那个卧室是真真的,东边大卧室是李颜,最西边的次卧是周志伟。
有一次真真醒得早,看到爸爸妈妈一人一个卧室。吃饭的时候就问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周志伟说爸爸打呼噜,怕把妈妈吵醒了。
真真就相信了。因为同学婷婷也说,她爸爸打呼噜,然后她妈妈就把她爸爸一脚给踹下去了。
周志伟把被子抻过来给李颜盖上。李颜翻身,抱住周志伟的胳膊,嘴里咕哝着,“哥哥,你别走!我……我……”
李颜用脚把被子踢开。周志伟看着李颜变得潮红的脸,有那么一刻的愣神。
他知道,李颜喊的“哥哥”,应该是李夕。
他小心得把胳膊抽出来,出去把毛巾温热,给李颜擦脸。
又倒了杯水,使劲把李颜摇醒,“来,起来先喝点水!”
李颜有些迷糊。看着周志伟,以为是李夕。
周志伟把她扶起来,把水递给她,“喝点儿水去冲个澡吧,换身衣服再睡,这样睡觉不舒服。”
李颜明白过来,小声说,“我们聚餐我喝了两口啤酒,我只要沾酒就犯困犯糊涂……”
“像你这样以后就应该滴酒不沾。去冲个澡吧,早点儿睡,我今天回那边去睡,明早给你们带油条豆浆过来,换换口味。”
“嗯,行……但是,要不……你就留下吧!”李颜艰难地开了口。
周志伟笑了,“就那点动物本能,我克服得了。你说你要不是心里有李夕,也早跟市里那小孩好了。我要不是过不去嘉嘉这道坎,孩子都满地跑了!”
“可是嘉嘉永远地走了,你还要照顾我们……我……”
“颜颜,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只能说咱们是目标一致的同志,革命的道路上相互扶持罢了!”
李颜扑哧一声笑了。
有周志伟这些话,她也算安心了。至少目前,她不再觉得歉疚。
隔天晚上,真真睡着了,李颜讲起了安小颖:
我跟小颖最后的亲密时光是高三那年暑假。
嘉嘉没回来,录取通知书下来后,安小颖在我家里住了几天。
就在那几天,我哥哥回来了。我没再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虽然我很想问。但我想,哥哥也有难处吧!
安小颖也没回去。我们三个一起采购开学的东西,一起做饭,一起出去玩儿,回了老家也去了海边。
可是有一天晚上醒来,安小颖并没在床上。我以为她去卫生间了,可是我听到有人在小声啜泣。
我出去,才知道是安小颖在我哥哥的房间里。房间关着门,我就站在外面听。
可是除了小声的啜泣,我再没听到别的。
我本想进去看看,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安小颖一直喜欢我哥哥,这个我知道。
我也高兴她喜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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