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卿会这麽说,估计是之前被这位中书令指点过,在心里记了仇。但对方位高权重,肯定在朝中党羽衆多,他很担心元念卿的处境,于是又在掌中写下一个防字。
“我知道要小心提防。”元念卿轻拍他的手安抚道,“不过现在胡瑾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想出对策之前,应该会暂且收敛锋芒按兵不动。毕竟整件事在明面上还没牵连到他,只要韩敬还是韩敬,他就能设法撇清关系。盲目对我出手,反而容易落下把柄。”
尽管这话有理,可他仍不能安心。每天早晨元念卿一离开家,他的心也跟着飞了,等到人平安回来,才踏实下来。
惶惶中重阳悄然临近。
大约是元念卿吩咐要过节,提前几日府里就透出节庆喜气。院里重新做了扫除,各屋换上秋日装饰,到处摆满盛开菊花,连马鞍车棚也一并翻新。
白露被气氛感染,磨了些茱萸调成去风邪的香药,和春铃一道做成香囊,準备过节时分送。
初八这天元念卿回来得比平时都早,说是转天能在家过节,可神色却不似往日那般轻松。
“韩敬死了。”回到内院四下无人时,元念卿主动开口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三天前就被送到乌潭县斩首示衆,随行的监斩官仍有胡瑾瑭。”
竟然命父斩子?!白露大为震惊。
元念卿也难以理解:“我并没有将韩敬可能是胡雍啓的事上奏,不知那个人是怎麽察觉到的。”
他翻开元念卿的手,写了一个巧字。
“绝不是凑巧。”元念卿面色凝重道,“派一个正二品的朝中重臣去地方监斩本就不合规矩,更何况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刑部清查曹将军送来的卷宗,韩敬的罪状还有许多不明之处。”
也就是未经彻查就草草送斩?他也想不到其中缘由。
“今天随行的羽林军回报,胡瑾瑭下监斩台时摔下台阶昏迷不醒。他年事已高,又亲眼看着儿子身首异处,将来就算能够苏醒,估计也只剩半条命。”
元念卿还要再说,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转头向窗外张望。
白露也跟着看过去,发现是春铃怀抱锦盒从外面回来。早上对方和他打过招呼,说是今天要出门拿定好的首饰,想必怀中锦盒便是。
他指指头上玉簪,元念卿立刻了然:“来得正好,让她拿进来瞧瞧。”
他走出房间,正準备招手却觉得春铃神色不对,往日出来进去都面带笑意,今天却垂着头心事重重。待他迎上前去,竟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锦盒落在地上,里面的首饰掉出来不少。
两人赶紧蹲下来捡,春铃比他更加手忙脚乱,还被簪花扎了手。
元念卿将门外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回想早饭时春铃还不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联系对方从外面回来,心里多少有了计较,走出门来问道:“春铃,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麽人?”
此语一出春铃立刻僵住,半晌强忍着眼泪摇了摇头。
元念卿没料到她会有这麽大反应,连忙放缓语气道:“你现在是我府上的侍女,就算是宫里的人也不能动你。”
春铃微微点头,但脸压得极低,看不到表情。
“这里我和白露收拾就行,你先回房休息。”元念卿把人扶起来劝道,“记住,若是遇到难处,只有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春铃这才迟疑地擡起头。
“去歇一歇,不用担心。”
春铃微微倾身行礼便转身回房,白露也捡好首饰端起锦盒。
“我们先看。”元念卿并未多言,随他一起进了屋。
晚上快要躺下时,房门突然响起。
两人听敲门声就知道是春铃,彼此对视一眼,元念卿过去打开房门。
春铃面带愁容站在门外,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进。
“进来吧。”元念卿让开进路,白露也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桌边。
见她仍有顾虑,元念卿又道:“他倒的茶我平时可舍不得给别人喝,你错过了今天,可就再难喝到。”
白露听见立刻沉下脸来,偷偷从后面拍了元念卿一巴掌。
元念卿却直接开口叫苦:“看到刚刚那巴掌没有?你再不进来我可就要挨打了。”
明知是故意逗自己,春铃还是忍不住露出笑容,鼓起勇气踏进房间,在桌旁坐了下来。
“王……王爷……”酝酿许久,春铃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因为舌头断了,春铃说话十分艰难,不但口齿不清,发声也比寻常人更加费力,断断续续说了半天,两人才大致听懂。
春铃原是缨华殿的宫女,两年前因为和二皇子说笑惹恼了萧妃,被剪断了舌头。萧妃命宫人将她拖出去直接埋了,半路被元念卿撞见才捡回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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