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虚观附近与金陵城中一来一回,就算是许问一个人来去自由,路上也要花不少时候。清晨的时候,许问回来了。那时候许观尘坐在山崖边打坐念经,老神在在的模样,应该是念了一夜的经,一直在等他。元策想要哄哄他,让他说说雁北的秘密军队在哪儿,转眼见许问回来,便道:“回来了。”许观尘缓缓地一抬眼:“劳殿下问问我兄长,东西送到了没有。”元策便转头去问许问,许问点点头:“送到了。”元策再转回头去看许观尘,于是许观尘随手折了一枝树枝,在面前的地上画了三条线:“就在这里。”那三条线互相平行,画得实在是很抽象。他也是胡乱画的,也不算是胡乱画,毕竟那图上确实有三条线,他只是……画画的功夫差了一点儿。元策皱着眉,看了一阵:“这是哪里?”许观尘笑了笑,用手将地上的三条线抹去:“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参透。”这话倒是真的。解药送到了,这样一群人围着他,身后就是悬崖,他再想跑,也跑不了。于是许观尘站起身,拢了拢衣裳:“走吧,我同你们回去。”回去的时候骑马,因为马匹都是他们训练过的,懂得听他们的口哨,不怕许观尘再想着跑。雨过天晴,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在身上,有些热意。许观尘双手挽着缰绳,坐在马背上,也不用他驱马,这马会跟着他们一起走。忽然他眼睛一闭,骑在马上,往边上一倒,就从马背上跌下去,摔在萧启的马蹄前。萧启让底下人去看他,底下人一摸他的额头,才知道他烧得不成样子。萧启下了马,架着他的手,把他甩到马背上去。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实是烧得厉害了。也难怪,那样一场暴雨,又坐在山崖上吹了一夜的风,许观尘体质弱,只怕是要送了半条命。萧启忽然想,倒也不用许观尘送命,若是他烧糊涂了,烧失忆了,那就好了。生关死劫许观尘烧得糊涂,玉清子与小道童小五寸步不离的守着,给他端水喂药,擦脸掖被。他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三日。金陵城里,尤其是定国公府,却闹得翻了天。宫里对外称皇帝遇刺病重,情况危急。次日,陛下的母家舅舅裴将军带着百官,为皇帝祈福祭天。皇帝在福宁殿正养病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走漏了定国公府小公爷失踪的风声。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萧贽原本把这件事藏得很好,这事情就只有他身边亲信与几个公爷知道。定国公府小公爷失踪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金陵城。城中传言甚重,或说许家以兵戈起家,到底杀戮过重,一家子都偿命去了,或说小公爷是逃去雁北,与温良恭俭的七皇子共商大计去了。定国公府再无人主事,国公爷的位子悬空,许家旁支得了消息,也都蠢蠢欲动。一大早,就纷纷找上了定国公府,乌泱泱的一群人,挤在门前。“照着血缘辈分来说,还是咱家与老定国公的关系更亲厚些,老定国公在时,还赏过我一些东西。”一个中年男人嬉笑着说道,“那也算是信物吧。”“去你的。”另一个胖子一挥折扇,把他挤到一边去,“就许观尘那样病弱的也可以做公爷,几年了也不曾管事儿,还是我吧,我会管事。”更多的人,不敢肖想国公爷的位置,也不在乎小公爷是不是死了,他们只在乎自家的东西。“小公爷要是没了,咱们在庄子上的地还有没有?到底谁能做主?”“就是,府里那些林子湖泊,咱们还能不能用了?这么多年都是我家的,要拿回去我可不干。”“小公爷怎么说走就走了?事情也不安排好就走,有这么办事儿的吗?”府门打开,年仅十四岁的许月跨过门槛,柴伯与几个侍从护在她身边。众人目光言语都指向她,许月握了握有些汗湿的手,坚定地平视看向他们:“府里有主事的人,我哥哥会回来的,不用你们操心。”众人哄笑一声,无非是说她一个小女孩儿,怎么能够做主。许月咬了咬牙,定定道:“我说了,我哥哥会回来的。”“定国公的位置由谁来坐,自有圣裁,不用你们自荐。”许月继续道,“至于庄子林子的事情,不用我哥哥来做主,我管得了。”她转头看向柴伯:“麻烦您老把在场人等的名字记下,把他们赶出庄子去,既然是怕没了田地,那就顺了你们的意思。”众人自是不肯,骂骂咧咧,推推搡搡的就要挤上台阶。许月往后退了几步,柴伯与一众侍从将她护在身后。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颜控他端水超平的 职业卧底 我家后院通荒野 Lie To Me 卡牌之生而为王+番外 我要的不多+番外 隐约而来的音乐 蛀牙【CP完结】 燃+烧着+番外 快穿开啓锦鲤运 醒醒嘿,爱 极品全家拒当对照组[六零] 江湖对百晓生仇恨值 枳生我的淮南 重生之极品皇子妃+番外 女帝陛下她C位出道了[古穿今] 在好莱坞养龙 从道法古卷开始 老攻给你送幸福(快穿) 神剧岂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