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吧,我不知道。”
“那我们以后还能见吗?”
黑衣少年啧了声,很想给这个多嘴的纨绔少爷腰眼子来一刀。
苏檀脸上笑容不变:“有缘的话,相隔千里又何妨?”
苏檀离开杭州府,神相的名声和传说也慢慢湮没在了熙熙攘攘的红尘世间里,渺茫无蹤。
徐衡之被父母说定了一桩亲事,在大红的喜房里掀起新娘的盖头,蓦然想起苏檀的判词,说他的新娘会是一位敦厚的人,脸颊有点肥,嘴馋,耳下有一粒小痣。
他去看新娘耳下,果然有一粒小痣。
新娘是个很好的姑娘,嗜好甜食,平常也喜欢做各种糕点零嘴,把徐衡之口味也带甜了。
他接手了家门一桩小生意,需要经常出远门跑远趟。忙忙碌碌,汲汲营营,有时候要腼着脸去做了官的兄弟家恳求帮忙,行商路上更是有各种意外,与人推杯换盏,生活万般磋磨,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把银钱积攒起来,不知不觉肚子肥了,脸垮下去了,黑发中有了白丝。
带着满船的货物行在洞庭湖上。清夜里,映入眼帘的唯浩浩湖光与一轮明月,凉风揉起粼粼波光。有句话说得好,叫什麽来着……叫……
徐衡之搜刮着肚里不多的墨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哦!是叫“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寂静的夜里传来夜枭鬼魅尖锐的叫声,从高远处俯沖而下,有一剎那似乎离船极近。徐衡之听辨着夜枭的叫声,目光追索到波澜的月光中有一艘孤零零的乌蓬舟划过。乌蓬内钻出一个人,身穿白衣,在细碎的银光里不甚显眼,硕大的属于鸟类的黑影落在他胳膊上。
他忽然忆起一个人,苏檀,穿白衣的时候真好看,仙人一般。
会不会是他?
徐衡之不知道,他匆忙回到船室,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根竹笛。在尚未成婚前,他无聊时买了根竹笛,向擅吹竹笛的朋友讨教了些技法,还认真练过几首曲子,不过这好学的兴致维持了没几天便消褪殆尽,买的笛子也不知丢到哪个角落了。
前些日子看到有人在卖新鲜制的竹笛,不知怎的脑袋一热就买了下来。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他握着竹笛走出来,乌蓬舟已划出了月亮,舟头挑着一盏黄纸灯笼。那人坐在舟头,双足浸入湖中戏水,似乎注意到这边有人在看,也擡起头。
隔得太远,根本看不清五官形貌,但是徐衡之莫名笃定那就是苏檀。他有些激动,将竹笛贴唇吹奏一曲——嗯,许久不曾练习,呕哑嘲哳难为听。
太丢人了啊。徐衡之有些羞愧,不曾想没多久,湖面一头便传来更清越美妙的笛声。
徐衡之蓦然想起来了,当初他和狐朋狗友在西湖上与苏檀的船初遇的时候,那位擅吹竹笛的朋友随便吹奏的正是这个无名曲调。
清风明月,波光澜澜。
他熄了命船靠近的想法,静静聆听旷远笛音。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序列九:无可奈何花落去(一)
“喵!”
雪里蕻一个泰山压顶蹦跶下来,直接把苏檀踩醒了。
苏檀对这个嚣张妄为的小畜生一点办法没有,揪着它后颈皮提起来放到床下:“别踩了,我要换衣服。”
“喵,喵。”雪里蕻锲而不舍地黏糊上来,赶也赶不走,在它的干扰下磕磕绊绊穿好衣服,下楼。海东青已经做好了早饭:“老爹,你是不是做什麽梦了,今天起来得这麽晚?”
“是做梦了。”苏檀有些疲惫,“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就说嘛,一脸没睡饱的样子。”海东青收拾好自己也坐下来用餐,吸吸呼呼吃得很快。
吃完早饭,两人收拾餐具。海东青说:“昨天晚上他们送来新消息……”他长叹一口气,“大导师死了。”
苏檀手一顿,惊愕地擡起头:“死了?怎麽死的?什麽时候,在哪里?”
“具体时间不知道,但可以确定是在利奥波德一世之后走的。兄弟会在马德里的情报组织空缺了那麽久,利奥波德一世什麽时候死的都是最近才知道。大导师的死亡消息还是神圣罗马那边的兄弟会想办法交递过来的。”
海东青低头洗着碗:“那边的兄弟检查过了,大导师是自然死亡,没有中毒,没有被刺杀。他可能是……太累了,又有太多烦恼,过得不开心。”
兜起一勺凉水沖走盘碟最后的污渍,甩甩剩余的水珠,“葡萄牙的国王佩德罗二世身体状况也恶化了,还不知道会对战争有什麽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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