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长得像我一位故人,举手之劳帮一帮。”青年笑笑,唤来隐匿在暗处的随从:“刚才男扮女装的锦袍小娘子看清了?跟上去,看看进了哪家大宅?”随从回忆了一番体貌特征,应声跑开了。将军府马车自西市口客栈的后门驶出。俞知光换回繁複长裙,叫元宝挑开了金纱帘往后看,“那个鬼鬼祟祟的人跟着的人,还在吗?”“小姐别怕,已经被卫镶甩掉了。”“那就好。”俞知光放心下来,阿兄说西市鱼龙混杂果然没错,去买一趟东西,都能招惹上奇怪尾随的人。回去第一件事,是在主院开阔处试验配方。前前后后配了三次,粉末与温水注入瓷钵中,融混后得到近似透明的清汁。俞知光用狼毫蘸取,铺开白宣,在上头写写画画,再晾在熏炉上烘烤。果真不过须臾,即显露出与墨色无异的字迹。元宝惊奇地瞪大眼:“好神奇呀。”俞知光有点惋惜:“如果不是拿来作奸犯科,即便卖贵些,皇都高门大族的人家也愿意买给孩子逗个乐的。”心头大事一了结,人就困倦。俞知光让元宝帮她净了手脸,打下床帐,舒舒服服地躺回被窝补眠。一觉越睡越沉,醒来时帐外昏暗,有风鸣阵阵,似要酝酿着一场大暴雨,今年秋冬雨水多得异常。她迷迷糊糊地喊:“元宝,什麽时辰了?”“酉时过半了。”一只大手捞开床帐,是薛慎。他t看起来已回府一阵,换上宽松柔软的湛蓝色棉袍,鬓边带点刚沐浴完的潮湿水珠。水珠顺着他下颔角,流过锁骨,滑到交领最内里的阴影处。俞知光抱着蓬松的被子,走了走神。那处阴影下的模样,她见过,骨肉丰朗,蓬勃健硕。再一擡眸,对上薛慎深若幽潭的眼,男人也在端详她的神色,“我从曹叔那里回来,他说府里一切都好。”“是……挺好的呀。”“俞知光。”“嗯?”“你遇上什麽麻烦事了。”那语气不像询问,更像求证。俞知光一愣,今日从西市出来被尾随的事情,已经被薛慎知道了吗?可是这事也并不麻烦,人都甩掉了。“没遇上什麽麻烦事,但的确有事想同你商量。”“讲。”“我嫁妆里有个小田庄,远在京郊,许久没查验收成与盘账,我想明日去看,你能再拨点人给我带去吗?”“二十个护卫够不够?加上卫镶。”“够了,庄子不大,就是怕路上出意外……”俞知光想到了山寨的那个夜晚。那座山的山匪已剿,匪首入秋就在菜市口斩首了,但她独自出门还是有点怕。薛慎显然也想到了此事:“你同曹叔讲,他会安排妥当,都拣身手最好的护卫给你带去。一共要去几日?”“短则三日,长则五日。”她实则是要去桃溪村找周春娘,桃溪村离家里庄子的距离很近,绕过最东边那一片橘林再走小半时辰就能到。春娘凑不出二十亩良田,就要卖身为奴去抵债,距离买家给的期限,已经没剩下几日了。雨声持续一整夜,在俞知光出行时才停歇。她要赶路,起得与薛慎一般早,睁眼看见男人在西窗下伸直长臂,披上金吾卫服的剪影。薛慎年少从军养成的习惯,日常从简,能够自己做的事都不需要人伺候。俞知光懵了片刻,今日有大朝会,薛慎要值守。薛慎挑起刀,看了一眼她犹睡意惺忪的面容,轻声叮嘱:“今日路不好走,你让卫镶行慢些。”路途泥泞,果真不顺畅。马车走到半道,车轮陷入泥坑,看着并不深,却不知怎麽回事,两个护卫合力都没推动。卫镶只得请俞知光下来:“怕硬推把车轱辘弄断。”断了也可以换车,只是俞知光坐的这架是最宽敞舒适的。俞知光依言下车,在元宝搀扶下,踩在了护卫铺好的几块草编垫子上,来到一块平整空地。她前后有护卫,大马车后还有一辆专门放她生活所需用具的小马车,一行人停驻很显眼。旁边路过的商旅不少好奇地往他们这处看。甚至有一辆华庭宝盖的大车,正正停在她对面,车内锦衣华服的纨绔子弟并不惧怕她一行人多势衆,手臂没个正形搭在窗旁,朝着她逗笑:“小娘子,你这些护卫空有蛮力,没一时半会马车是出不来的,要不上小爷马车坐坐?省得在这儿吹出风寒来。”俞知光眉头刚拧起来,卫镶就替她拱手回绝:“不劳您费心了,很快就好。”他打手势又招来两个护卫,四人就要合力,直接把马车擡出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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