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光一愣,指尖不自觉照那位置,戳了戳,平坦的,紧实的,日常锻炼维系的武将腹部。“这里啊,那,那就好。”她只想从当前窘况中快些脱离,不自觉就顺着薛慎的话去讲,直到对上男人闪烁的目光,慢慢地悟出了某种不对劲来。“不是啊,我明明,”她低头一看,男人墨色缎子裤随坐姿,露出深浅不一的褶皱,她飞速移开目光,“你当时写给我的信上明明说……”“我骗你的。”薛慎松开她的手,“我告诉过你,太后想给我赐婚,我要个借口推拒。”俞知光的思绪像一团被加热过的浆糊,勉强得出个结论来:“所以,我真的没把你踢坏吗?”薛慎:“没有。”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开始就没毛病吗?”“没有。”“那我让你吃药膳的时候,我对着穴位图给你用艾绒炙疗的时候……你、你怎麽不告诉我呀?”“艾绒条不是……已经叫你扔了。”薛慎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目光又闪烁起来。俞知光还是觉得不对劲,她说不出来。过往对薛慎毫不避忌,亲昵相贴的画面一幕幕浮上来,一直浮到今日早晨,暖香融融的床帐。她一掌按在他胸口,用力将他推远:“那我在今晨说‘都、可、以、试、试’的时候呢?”薛慎到抽一口冷气,作出吃痛的模样。痛什麽痛,狱医都说他伤在后背,没有大碍。陈俊英还说,往日这样的伤,两日就好了。俞知光从他腿上跳下来,往后撤了一步,听见薛慎缓了声:“知光……”“不準知光!”俞知光漂亮的绣花裙摆一转,环佩叮咚又响起,随着她消失在医室通往大理寺外的过道上。薛慎看着乌皮靴尖新添的一道鞋印,叹了口气,自己摸到后背的纱布布头,娴熟地绑了个结。距离宫宴过去,已有几日。许是男人自知不受她待见,这几日,都宿在了军营里。俞知光穿着白绒裘衣,左手握着白瓷瓶,右手捏一根干净的狼毫笔,踩在绣墩上,整个人把上半身探进了小花园的腊梅枝前。晌午下了一阵小雪。雪花微弱,持续个把时辰就停了,似是寒冬的尾声。俞知光睡醒见了,便赶来搜集。碎雪封存起来,融后水里会有一股梅香,芬芳清雅,拿来酿酒或者泡茶都很好。元宝在她身后,随时提防她掉下来,“小姐仔细着,这活儿让我来就好了呀,又费神又冷的。”“我爹生辰快到了,这是给他酿酒用的,从头到尾都要亲自的。”俞知光手往腊梅枝深处去探,够不着,又踮了踮脚,把整个身子往前倾。元宝咳了好几声。俞知光没回头:“你是不是冻着风寒了?你换陈嬷嬷来陪我,别站这儿吹风了。”她清理完面前的这棵腊梅,晃蕩瓷瓶,才满了小半瓶,还得再去搜集左边那棵,重心收回,本来平稳的绣墩一晃。俞知光手臂在虚空抓了下,“元宝!”一只带着老茧,筋骨分明的手稳稳托住了她,她吓了一下,以为摸到了哪个小厮,急回头一看,却是薛慎,披着金吾卫的薄斗篷,刚散值的模样。薛慎一手扶她,另一手去揽她腰,一下将她抱下来,又托到左边那棵积雪多的腊梅下。俞知光霎时顾不上苦不苦肉计,把她抱到这麽高要用到全身筋骨肌肉,伤口容易结痂又崩开,她推了一下那人钢筋铁骨似的肩膀:“放我下来。”薛慎不动:“这样更快。”俞知光坚持:“不行,我要绣墩。”薛慎伸腿勾来绣墩,将她安安稳稳放好上去,又耐心陪了她两炷香时间,俞知光才积满白瓷瓶。小娘子提裙从凳上下来,下来时慢吞吞,故意不去扶他递过来的手。薛慎不着痕迹地皱眉,三天了,还没气消。夜里到了寝室,拔步床枕头分了两个枕头,锦被分了两条锦被,端得是泾渭分明,互不相干。俞知光洗完了率先钻进去,把自己卷成一条被子卷,只给他留个后脑勺,连柔顺乌亮的发丝都齐齐整整拢进去,不给他有丝毫可乘之机。薛慎盯着那条被卷,伸出手指戳了戳。俞知光不为所动。他又戳了戳,俞知光慢慢滚动,离墙更近了。军营里那些娶了妻的汉子,平时聊天扯淡说到惹媳妇生气,都是怎麽做的?他素来少参与閑谈,此刻把脑袋想破了,都没想到一条应对之策。哄俞知光没进展,大理寺那边一天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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