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他显然是被我的窘迫逗乐了,虽然笑的幅度并不大,但还是露出了一颗小虎牙,盛气凌人的气势在这一刻顿时化为乌有,此刻的他,只是个干净清冽的少年。
我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笑完。
他似乎才注意到我的注视,渐渐收敛了笑意,再次竖起尖锐的刺:“你看我干嘛?”
怎么说呢,我的表情逐渐走向嫌弃,他那丑帽子跟丑眼镜实在是碍眼。
我身随意动,当下就伸手往他脸上而去,他毫不给面子地躲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瞪大眼睛,下一秒,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又往后退了一步。
他那见鬼似的表情简直深深刺痛了我的自尊。
我也知道自己的动作不合理,但手比脑子转得快,干都干了,我只能尴尬解释:“你你,是你,你这个眼镜真的丑死了,真的不打算摘下吗?我还是喜欢那天晚上的你,看着至少养眼一点。”
西厌眉头皱得更紧:“肤浅。”
我注意到他脸似乎被风吹得有点红。
我无语道:“真是多余夸你一句。”
“别废话了,说吧,你到底想问什么?”他的语气突兀就变了,缓和不少,不像刚才,只会趾高气昂地抬高下巴,用鼻孔怼人。
我正想问呢,清了清嗓子:“我就想问问你,那天,到底是谁让你来接我去那种地方的?”
西厌挑挑眉:“怎么之前不问,现在想起来问我了?”
我实话实说道:“之前我大概猜到了一点,但最近我遇到了点麻烦事,总觉得千丝万缕的,想问问清楚,但当事人不在服务区,我又着急,只能找你这个曾经身在局里的人来了解情况了。”
“你倒是什么都敢说出口,毫无顾忌。”
我摇了摇手指头:“那只是因为你,听得懂。”
纵观我整句话,我可没发现半点破绽。如果不是知情的他,谁又知道我嘴里说的的当事人其实是一条大蟒蛇呢?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转了转:“那你觉得呢?”
我才懒得跟他玩‘你猜我猜’的游戏,直言:“如果你要说你是做了一个梦,然后不受控制地来找了我,那么我想我现在可以转身就走了。”
西厌眼内流波婉转,似乎在打量我的真实情绪。
过了一会,他保持着与我四目相对的姿态,却笑得别有含义:“不是。”
我顿时来了兴趣,凑近了一些:“那你说,我听着。”
他沉吟着,似乎在组织语言的认真模样。
我吞了吞口水,再次贴近了他,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只能容下一个语文课本。
他要说了!他要说了!他这是要揭晓答案了吗,怎么办,居然有点小激动,我的目光一定是十分渴望,毫不掩饰了,以至于他不自然地先移开了目光。
“是”
咳嗽两声后,他故作正经地拉长了声音。
而我则是紧迫地盯着他的唇和在空中毫无规则画画点点的手指,脖子也跟着动了起来。
他会说出什么来呢?
我满心期待。
然而就在下一刻。
笑意倾斜而出。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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