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谈论陈氏,但她的这个女儿却是不需忌讳的,瘦门人许是吃多了酒,说话有些大舌头:“唉,你们说,陈氏生得花容月貌,她这女儿却没听人说起过模样,比之眼前的姐儿如何?”他指向苗春柳。屋内又响起一阵男人之间不言而喻的哄笑。只听‘啪嗒’一声,红鱼手中的美人壶歪落在小桌上,酒水四溅。冯衙内早不耐烦这笨手笨脚的小丫头,使劲一推:“滚出去!”红鱼求之不得。她被推在软榻旁的一方矮桌上,差点扯掉上头的茜红桌布,脚上如鱼离陆地般,一溜烟溜了出去。山间丛林茂密,溪水静静流淌,阳光照在上头,波光粼粼。一出来,红鱼浑身上下的蠢笨便消失的无影无蹤,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淡然清明。她揉了揉因为故意内扣而发酸的肩颈,回头去瞧那围屏,听见里头唱曲声停了,断断续续传出男女调笑之声,似是几人在打双陆。红鱼微眯了眼。她方才在里头,好似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在脂粉掩盖下,弥漫在整个席面上,待要细闻时,又消失的无影无蹤。她今日特意使了手段跟来,自然是别有目的,因此这事儿只在心头打了个转便抛诸脑后,索性因那冯三奇脾气古怪,跟来的小厮不多,也无人注意到她这不起眼的小丫头。于是红鱼边砸水漂边注意那边动静,一路不经意般沿着水溪往远走,半晌,忽听那围屏里传出一声惊叫。还以为是自己意图被发现,红鱼心头一跳,回头见苗春柳已然不知何时跑出来,头上鬏髻歪歪扭扭,外头裙子裤子都没了,一条红垮裤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露出两条白嫩嫩腿儿来。她似是遇见极惊惧之事,慌得很了,提着裤腿,来不及整理仪容,也不坐轿,招来龟公往肩上一骑,拍打他肩膀,声音打颤:“了不得,快快,走!”龟公不动,她这样出来不合规矩,激得苗春柳乱叫:“今夜我陪你一遭,现下快走!”。龟公这才动了,一溜烟儿驮着人走了。红鱼霎时间反应过来,这是出事了,便趁乱要往山里跑。却不想被人追上,头发被拽着拉进围屏内,那人力气极大,挣扎间,只听那人骂道:“小贼妇,你主子跑了,便由你来替她作陪,你如今做什麽张致,不给咱们衙内面子不成。”天可怜见,红鱼压根没弄明白发生何事,就遭了这麽一通皮肉之苦,着实是冤枉。红鱼被推到一人怀里,手一摸,那人光溜溜,吓得红鱼立时一个激灵,连忙缩回手来打眼去瞧。这一瞧不打紧,红鱼立时明白苗春柳方才为何一副跌了魂儿般的模样,跑得那样快。只见那冯衙内人已经脱得赤条条,旁边那两个门人身上衣裳也是松松垮垮,方才红鱼撞上的那个矮桌桌布已经被扯掉,露出里头的人——一个面容发青,浑身赤裸的女人。瞧上去,她才死了不久,下身的血迹还在慢慢顺着腿儿流动,渗进氍毹上,氍毹上头代表着吉祥如意的缠枝花纹慢慢发了红,红得人发冷。红鱼嘴唇蠕动。她方才闻到的味道,是血腥味。在她和苗春柳前来不久,他们将将弄死了一个女人。原来先前来赴宴的粉头并非上山游玩去了,而是死了。红鱼心头一阵发凉,被扯的头皮疼得更厉害了。她这是遇见纨绔子弟里最不当人的变态畜生了。“这淫妇也是院子里出来的,不想这样不经造,爷的亲亲,你待会儿可不要学她。”在红鱼愣仲之时,冯衙内擡腿踢了一下那女子的尸身,然后手拿一根带刺的断鞭擡起红鱼下巴,朝人吩咐:“去把方才那小淫妇捉来,至于这个——”他笑:“虽生得不怎麽样,但年纪小些,怕是更有滋味。”两个小厮骑马去追。冯三奇吃了药,下边涨得厉害,也不挑人了,只指望着先解了他的馋。这根断鞭湿漉漉的,带着一股难言的味道,熏得红鱼直欲呕吐,她咬牙闭着眼,费力做出一张笑脸来,竟缓缓张开了口:“衙内,小奴就是个小瘦柴,不好玩儿的紧,您吃了难免硌牙,还是……嘶,还是放了小奴吧,小奴和姑娘不回去,妈妈是要找的,到时候闹到宋太傅面前,到底有损您和左长史的颜面。”这种人此刻最在意的便是在朝廷官员那儿的名声,名声不好他办不成事,办不成事又如何在主子面前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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