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阿娘,活的。红鱼只觉得整个人被巨大的幸福围绕,再不愿醒来。等她再睁眼时,她已经穿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陈袅娘为她梳妆。外头响起脚步声,红鱼一擡眼,竟是年轻摸样的关柏进来,见着她,三步并两步过来,弯腰问:“阿鱼不舒服?放心,大夫一会儿就到,爹爹请的是咱们这里最出名的大夫,保管你药到病除,只是药可能苦了些,待会儿你可不要哭鼻子。”陈袅娘无奈睨他一眼,手中不停给红鱼编着长生辫,“阿鱼都多大了,如何会因为怕药苦哭鼻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般,吃个药还抹眼泪要人哄。”“咳咳。”关柏用眼神恳求陈袅娘,“孩子面前,娘子这些事就不必往外说了吧。陈袅娘不理他。红鱼看着这一幕,眼眶发热,吃吃笑起来。“鱼姑娘。”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叫,红鱼头发也编了,猝然站起来,沖着房门跑去。“哎——阿鱼,头发还没梳好呢!”“那小子又来了,阿鱼生病也多半是因为他的缘故,等我出去教训他。”陈袅娘和关柏的声音逐渐在红鱼身后变得模糊。一身红衣、头坠百索子的少年郎,正在屋外廊下背对红鱼站着,听见‘咚咚’跑过来的脚步声响,蓦然回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灿若流星,沖来人展开双臂。“青溪——!”红鱼跳进他怀中,整个人扒在他身上,感受着他胸腔内跳动的心髒,整个人好似重新活了过来,浑身因为激动而打起颤来。“鱼姑娘,你怎麽了。”“青溪青溪。”红鱼将脸深深埋进他脖颈里,“我,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和阿爹阿娘都死了,我很害怕,太吓人了。”抱着她的少年只是不吭声。红鱼觉得疑惑,擡头,只见少年眼睛一直盯着她身后的方向,对她说:“你瞧,你后面是什麽?”红鱼回头。方才的屋子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空旷,而在那空旷之中,一男一女两具白骨正挨在一起,静静望着他们。红鱼只觉得脊背一僵,慢慢转过头来。少年的脸慢慢腐烂得没了形状,然后在那烂肉里,生生长出了一张全新的脸。他一双异瞳,嘴角微沉,神情冷漠。这张脸开了口:“恶心,从朕身上下去。”萧既笙。红鱼如豁然沉入深水之中,猛地睁眼,醒了过来。榻前一个小宫女正盯着她看,被她吓了一跳,“娘,娘娘您醒了。”雕梁画栋,红烛喜榻,还有梳着鬏髻,穿沉香袄子、绿白相间马面裙的小宫女红鱼胸腔不断起伏,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从方才的情景中抽离出来。原来是做梦。想到方才梦中那张脸从青溪变成萧既笙的画面,红鱼忍不住捂住脸。太真实了,真实到好似当真发生过一般。萧既笙,萧既笙红鱼一只手摸上自己的嘴唇,昨夜被他咬破的痕迹还在,一碰,微微的刺痛感便迅速麻痹全身。她歪头,瞧见昨夜他递给自己的那只杯子还静静在紫檀木桌上放着,日光透过菱花窗打进来,给它度上一层昏黄的光晕。看她一直躺在榻上,只盯着那杯子不动,小宫女便以为她是在伤心,心中不免有些同情,安慰道:“陛下只是去忙公务,等忙完了,自然要回来陪娘娘的。”昨夜本是陛下和眼前这位哑巴贵妃娘娘的洞房花烛之夜,可是陛下刚进栖霞殿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被叫走了,听闻是因为周娘子在外摔着了的缘故。瞧眼前这情景,贵妃虽衣衫淩乱,但身上并没有行房的痕迹,殿内也没有奇怪的味道,便知道,陛下与贵妃昨日自然是没成的了。这事要传出去,贵妃只怕是更没什麽脸面了,也难怪她要伤心。不过,究其根本,也怨不得旁人,明知陛下钟爱周娘子还嫁进来,也算是自讨苦吃。小宫女这边还在感慨可怜红鱼,想要再安慰她几句,红鱼却已然起身,指了指自己嘴巴,表示要用膳,小宫女那句安慰的话便立时被噎在嗓子眼。红鱼不喜人伺候,自己洗漱穿衣,待用罢饭后,她便走到书桌前开始写信。给青溪写信。“青溪,见字如晤,我甚是思念你,你在地下可好?若好,盼还到梦里来看我,叫我安心。我近日过得很好,吃穿不愁,还长胖了些许,你亦可安心,只是有一事要告知于你。我嫁了人,那人面冷心黑,甚为人不喜,可我却总能在他身上瞧见你的影子,因此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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