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水是阿泽方才新烧的开水,梁珏根本没注意,竟直接将烫水端了过来。
咳——咳咳——
闻清澄被热水烫得开始剧烈呛咳,咳嗽牵扯到伤口,很快就在胸口又殷出了鲜红的一片。
梁珏手忙脚乱,赶紧放了杯子,下意识竟想直接用掌心去捂住伤口。
“……你的手,是感觉不到冷热吗?”闻清澄语气微弱,可开口竟是揶揄,他这会伤口疼得要命,根本没空跟梁珏演戏,看着梁珏没好气地道,“那么烫的水喝下去,不被烫死大半条命也要没了。殿下若是不想要我这个伴读了,直说便是,何必这么迂回。”
梁珏愣了下,见他居然能开口说话了,竟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掌心竟然真的红了一片,刚才居然完全没有发觉,又惊又喜地问闻清澄:“感觉如何?还疼吗??”
“你不如亲自感受一下,让殷粟那个疯子捅你试试,看看疼不疼。”闻清澄不无嘲讽地说,接着又道,“所以我能喝点正常的水了吗?”
“躺着躺着!”梁珏不由分说地将人按回塌上,其实手伤却没使什么力气,然后又重新倒了杯水,递到他唇边,慢慢地喂了下去。
“我以为不会再回来了。”闻清澄喝了水,平躺回塌上,闭着眼睛半天才将呼吸喘匀,却不知在跟谁说话,继续道,“终于能够彻底自由了。”
——殷粟那一刀下了死手,根本没有给闻清澄留活路的意思,心下发狠,就是想要了他的命,只是他慌里慌张地扎偏了半寸,这才让闻清澄在重度失血的情况下,还能侥幸死里逃生。
闻清澄说话的时候眼睛没去看梁珏,他从穿书以来,曾经无数次想过离开这里,从梁珏的禁锢中逃出去,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是以那样的形式。
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候,他内心感到的是前所未有强烈的恐惧,想到自己还有很多还未完成的事情:把醉清歌的生意做起来,赚一笔大钱,从东宫逃出去,以及报复梁珏,让他成倍地体会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痛苦……
因为心里有太多不甘,在那短短的瞬间就像泡沫一样迅速膨胀,让他从被刺到倒下的顷刻间,竟把从穿书以来这短暂的几个月时光统统走过一遍。
最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梁珏那张冷峻无情的脸。
真的难以置信,闻清澄想,自己快死的时候,最后想的竟是仇恨。
——不,不能就这么便宜了狗男人!闻清澄脑中灵光一闪,就觉虚空中,有人接住了不断下落的自己。
那种感觉就好像飘零了很久的叶子落回了泥土里。
闻清澄闭上了眼,失去了最后的神志。
“好不容易醒了不能累着,赶紧继续歇着。”梁珏瞥了他一眼,俯身就要去吹灯烛,用命令式的口吻说,“太医让你好好休息。”
“是谁救的我?”闻清澄突然没头没脑地问,然后他的小鹿眼盯着梁珏,“是殿下吗?”
梁珏正想去掖被角的动作倏然一顿,他本以为闻清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打算说——毕竟那个时候他看上去真的很糟,胸口都是血,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连大声呼唤他的名字都没有任何反应。
原本他只是准了小伴读今日出宫,结果半途谭沂居然急急匆匆跑到东宫来,非来着他说闻清澄在戏楼那边跟个戏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起初梁珏并不相信,尤其经过上次秋日宴的事情之后,他甚至压根就不想看到谭沂,一见到他不禁就想起他诬告闻清澄的事情,不免心生烦闷,于是刚听谭沂说了两句就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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