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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犹豫了片刻，他知道，按照眼前的情况来看，流影估计是没有得手。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斟酌片刻，顾辞忽然开口问道。

徐长明丝毫也不犹豫的回答了：“时不我待，既然想去，那咱们两个就快点儿走。”

黑夜中两人无视宵禁，策马狂奔，到了牢狱内时，看到了被五花大绑起来的一名陌生杀手。

那杀手也知道自己中了计，眼下也咬紧了牙关，什麽都不肯说。

徐长明：“你是丞相府里的人，我们一早便盯住了成校服，但没想到丞相居然真的敢派杀手来杀人。”

那人不知为何冷笑了一声：“原来太子殿下这麽早就已经盯上相府了，心思之缜密真是让我等惭愧不已啊！”

徐长明摇了摇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丞相大人当真没有做过什麽不得见人之事，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丞相，但倘若真的做了……那就冤有头债有主，那就一笔账一笔账的算。”

那人的目光却落到了顾辞的身上，声音里带上了嘲讽之意：“你抓我这件事情风声很紧，别人都不知道，而这个人却能跟着你一起来审我，他是谁？”

徐长明不搭话，他就自己猜了起来。

他浑身上下狼狈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儿，嘴角还挂着血迹，看起来十分之惨，然而声音却还是铿锵有力：“但从身形上来看，世家公子他们是养不出这麽好的体态的。看手指上有畸形，这是常年拉弓射箭所导致的，京城之中除非经常上战场的那几个，剩下的全都是附庸风雅，在练剑的事上绝不会上心……他若是京城中的人，那我一定听说过他，而我现在没听说过他，他就不应该存在。”

顾辞皱了皱眉。

“不久前我就听说流觞的人入了京城，并且跟二皇子有所合作，眼下看来恐怕流觞想要选择的人并不是二皇子，而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了。”

“好一招祸水东引，好一招欺上瞒下，好一招暗度陈仓！”

徐长明冷然：“来这里是让你自己交代问题，而不是让我们回答你的问题，若不想承受非人之酷刑，我建议你还是有什麽说什麽。”

那人却忽然间暴躁起来：“我是怕死的人吗？殿下，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你尽管问我，若我能再多说一个字，就算你赢！”

顾辞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精神不太正常的杀手，但是面对同行的杀手，他毕竟比较有经验——攻人先攻心。

顾辞道：“其实我们早就已经怀疑丞相大人了，你的出现已经证明了我们的怀疑，你交代或者不交代意义已经不大了，我们只需要知道丞相与当年有所牵扯，这麽找到证据的话也不只寄希望于你这一个人。”

“我听说流觞有很多杀手，林林总总，遍布天下，无人不敢杀也无人不可杀，你既然能跟太子殿下直接联系，那麽你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我猜，你不是流影……就是传说中的流觞的最新的主人……不知道这件事情太子殿下是否知晓？”

徐长明神色微变，看向了顾辞。

顾辞：“你这麽久都不回去，难道丞相大人不会起疑心吗？”

“你什麽意思？”

顾辞道：“他能派你来杀人灭口，就能派第二个人来杀人灭口，我们手里头握着他想要杀的人，那就不怕他露不出破绽来。”

徐长明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而且现在你也落在了我的手里，他不管是想要就你还是想要杀你，都也是可以的。”

徐长明话音刚落，转身拂袖而去，不知道为什麽，顾辞总觉得徐长明好像有点生气了。

顾辞有一瞬间有点心虚，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虚个什麽劲儿，于是又理直气壮的跟上了徐长明的步伐。

徐长明刚刚走出牢狱，就将随后跟来的顾辞按在了墙上：“你是流觞的主人？”

“有问题吗？”顾辞微微一挑眉，道：“你又没问我，我又不是故意骗你的。”

徐长明：“在没有遇到我的时候，你究竟是怎样活着的？”

问题

顾辞眨巴眨巴眼睛，十分不解：“我还能怎麽过？照常的吃饭喝水睡大觉啊！”

徐长明嫌少的发了怒：“在我面前你还要逞强吗？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杀手，但眼下看来，我或许从未看清过你。”

顾辞怒道：“人跟人之间本不需要看得那麽清楚好吗？你想怎麽看清楚我呢？想知道我什麽呢？想知道我是如何一步一步杀了许多人，做尽了坏事登上这个位置的吗？想知道我是如何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云南王世子变成一个乞丐又成一名杀手辱没我父亲的威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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