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有个清秀的孩子来找朱迪的麻烦……他看上去决不是那种会有一条文蛇的人,那条大蛇张着大嘴朝向他的肩膀,一路缠绕,武装他的手臂。
朱迪被他挤在墙角默默地哭,朱迪绝不会因为这种事哭。这真奇怪。
布兰特觉得头疼得厉害,但他还是作势撸撸袖子,看起来凶狠和粗鲁,嘴里骂着驱逐的话。女人在背后拉住他,嘴里说着什么,他听见了死掉的家伙的名字,还有什么落水者。
他才不管什么落水者。
“滚出去!”他嘶吼着。“给我滚!滚!”他记得他应该重重地揍了那家伙一拳,不过也只用了三分力——朱迪吓得尖叫起来,大概因为那家伙躲过了,却还是踉跄地撞到什么,流了鼻血。
血会修饰出一种发寒的美感。
那家伙抹了把脸,指着布兰特的鼻子大叫。他说这女人害得他朋友落水了,咬牙切齿地……他朋友身体弱绝受不了这个,说他现在发着高烧一个劲儿地咳嗽和流鼻涕,呜咽着好像在提前哀悼……他说是这个女人招来了疯子,质问为什么偏偏那家伙要在酒馆前闹事,为什么女人要和那家伙待在一起。
布兰特一下子把那旁边的桌子给踹歪了,轰隆隆好像外面的炸雷。他看向朱迪,她的眼睛在争辩又在疑惑,接着是失望,全部挤在眉头之间。
布兰特难受地吸了一下鼻子。
“我朋友还死了呢。”他摆出一副难过的模样,转身上了楼。
他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因为欺骗让他觉得可耻,因为话音落后旁观者信以为真后暗藏的妥协和让步加剧了他的罪恶……因为强烈的不适促使他拿起笔,好像灵感泉涌。
13、“我追杀生命的颜色习以如常,直到你带来斑斓,我才为世界的黑白感到忧伤。”
布兰特披着深蓝的夜带着他誊抄好的文字伏向后山。后山没有灯火,好像谁把影子贴在透明的墙上,高耸地立着。明明寂静如死,却仿佛暗流涌动,让人对白日的生灵感到恐怖。黑夜是惧怕的加成,太阳下的鬼怪会有人熟视无睹吗?人们不知道融化在空气中的有什么,不知道肩膀上的重量,不知道手指莫名的牵动,未知与可怕相连。
爬到半山时,布兰特已经气喘吁吁。这时候已经有零星的石碑和发霉的木桩越变越矮。生命的名字在黑夜变得模糊,好像名字随着光线游离,随着光线聚敛重新生长。死去的名字悄悄地睡去,有时候醒来撑个懒腰,肩并肩坐着晃着腿看初生的太阳。布兰特挑了一个空缺的位置,他知道旁边也许坐着一个眺望远方却昏昏欲睡的守日出的人,为了不构成打扰而调整呼吸放慢心跳。
心里的声音默念着,这是无法再次出版的《欲》——冠上名字,落下后续,送给一个萍水之交当作诀别:
夜里有人起舞,
墙中人影起舞。
夜里无人能起舞,
墙中人影起舞。
寂寥回望之后的冷颤,
喧闹起舞间隙的热汗。
有人把我刻在墙体,
无人把我铭入身心。
人们撑着伞灯好像头顶无昼夜,
在落雨的街躲开追随的关切。
他们沉迷悖离的美,
在白天询问夜晚的谁。
他们永葆天真的好奇,
尤其在窗外的太阳偏西。
直到目光所及,最终消失地底。
远处渐渐发光,景观的一角飘摇的晨露一点点绣上淡黄的绸缎,好像那天朱迪衣襟上裱的胸花。她的脸蛋生动充满活力,就像下午暖和的阳光。布兰特的对面坐着一位潇洒的先生,饶有兴致地翻着陈旧的记事本。他的脸上挂着不理解但兴奋的喜悦,他嘴上一刻不停地提及想象中的美好未来,他炫耀着好像那是他的文字,他希望艾瑟雷特的人都看到这些文字,好像量身定做的片段。
布兰特不敢问他懂不懂,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他喜不喜欢,一次又一次地确认到底这些东西可不可以出现在报纸的小角落……他说没问题,胸有成竹好像拥有报社做起了老板。
“我还得想想才行。”布兰特最后说,“这几行字没什么意义。”
“意义不重要!艾瑟雷特的人喝几杯酒就能照着做,你会看见他们点着灯唱着歌热烈地对着墙跳舞……想想就觉得疯狂!”
真的有够疯狂的。
“我可以先要这几行字,如果赌赢了的话……”他美滋滋地笑起来,藏在桌底的手活跃地跳动着,看上去在忙碌地计算。“你得快些搞出下文才行……”
“当然,我会想些其他——”
“不!就这个!”他敲起桌子,“就这个,明白吗?”
布兰特看出那几个没说出的词,就这个——模棱两可,不明所以,胡言乱语,拼接堆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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