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中了邪。
31、“令我绝望的是,我需要保持希望。”
爱德华的确是被捆着腿脚倒吊在艾瑟雷特的十字架上了。他不该回到这个诅咒的地方,一把刀要斩掉所有的联系和逻辑;如果他自己不动手,总有什么要来帮他做,比如现在,恶魔的种子要长成食人花把他吸入腹中,那些腐蚀的毒液,恶臭的尸体溶液——他不甘心。
是谁呢?那个哭唧唧的小胖子的报复吗?如果是的话,他果真是早就识破我的谎言,早就见到耶西了?但他声音里嘶哑的绝望是真的,他追上的那几步,后退的那几步,蹲下着瑟缩的流盐水,包括爱德华希望有只手能够拍拍他的背给他一些依靠和慰藉——他内心的那把锁那么真,也从不怀疑撬动他的钢丝的硬度和锐度。他唯一没有考虑的是,破了口的伤口需不需要药物处理,他根本没有想,他根本不在意。
这个时候的柯林又在哪里?他本应该在家的——他难道又在门背后从猫眼里盯着我吗?看着我左右徘徊像是被夹在玻璃之间,越来越挤,越来越紧——他照镜子的时候是否会翻到侧面看一看有没有渗出的血肉,还是只是嘟着嘴吹一吹上面的灰尘。
你在哪里,柯林!
但那又有什么可指望?问他,他能明白吗?他清楚吗?他说到底只是孩子,只是个生长很快却还未长成的孩子;即使他知道什么,我用什么和他交换?用自己的随心所欲,不辞而别?还是用床榻上的压迫力量——他总是在那时候快乐的渗出泪水,那泪水有时候很咸,有时候很甜,有时候很苦。最开始爱德华以为那是柯林的缘故,是情绪在当做调味剂;现在想想,可能是自己舌头的问题,寡淡的时候咸,动情的时候甜,发泄的时候苦。
如此,卑鄙的是自己。
爱德华撤回到东市的药铺。那高高壮壮的男人没有看到,艾丽的外套被揉得像团碎纸堆在香囊中,内衣上的亮片被蹭地,地上满是星星。椅子上一张报纸把脸罩着,呼哧呼哧地打着秀气的呼噜,角落里的小字被排挤到没有阳光的地方,皱皱巴巴,歪歪扭扭。爱德华凑近要去把呼呼大睡的人给叫醒,这人也不怕谁来偷——正想着,警觉地回头。原来不是错觉,是实实在在的十多双眼睛,从瓶瓶罐罐的透明里,从雾气飘飘的香熏里,从五彩斑斓垒得高低的小玩意儿里,伺机而动。爱德华不太敢动弹,眼睛不着调地到处瞟,而他眼前最近的又是那张报纸。他一边唤着安妮,轻轻碰碰软塌塌的肩膀,周围的眼睛好像靠得更紧了。
“喂,安妮!醒醒!”
报纸那几行小字又闪了一下。
我第一次与风见面,我以为他贪恋。
我第一次向风求爱,他遮住了眼。
我第一次看风道别,只有铃与潮湿把我淹。
爱德华觉得索然无味,不再读下去。这种广泛的大众情绪不比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好任何一点,都一样无聊。相比之下,布兰特写的东西好很多——“夜里有人起舞,墙中人影起舞……”接下来的,他忘记了。一两句可以凭着肌肉记忆,其余的就很困难了。
“夜里无人能起舞,墙中人影起舞。”啊对,爱德华想起了墙上的钉子。哦对,是在酒馆里,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大概也不重要吧。
倒是很默契的接话。那人打着哈欠,把报纸吸得凹进嘴里微微湿,又勉强给吹得鼓起来。
“先生,你今天真忙。”阴阳怪气的。一只胳膊挡住爱德华过来要揭报纸的手,脚往前一蹬,推着前屈的膝盖磕磕绊绊地往后退。“我不想看见你,先生。”
“……好,行。”爱德华听上去有点丧气,一副流落街头的可怜样,“我问你……我问你!你、你就是东市的老大对吧,啊?对不对!”
报纸下的吧唧吧唧的嘴停了一下,然后又开始饶有兴致地吧唧吧唧起来。
“你可真抬举我,先生。东市不存在什么老大。”
“哼,得了吧。”爱德华又着急地向前,然后挨了一脚在小腿上,吃痛地唔了一声。
“先生,为了个小小的香囊,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那人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显得舒适自在,高高在上的样子。“何必呢。”
“就是你搞的鬼是吧!”爱德华干脆弯着腰一把掀翻前面小小的摊铺,谁知紧跟着像触动了什么机关,后面的大箱子砸下来,他踉跄地跪倒在地上,痛苦地要把那箱子撂走。“如果不是,怎么西市没有这种东西!你——”
“你他妈闭嘴。”那人依然仰着头,手里的香囊狠厉地打在爱德华的嘴,很准,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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