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昌没料到净坛使者亲自登门,有些诧异,一一问了好,见丁香又是一副疯疯傻傻之态,“她……”话说一半,心下先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向的稳重竟有些端不住,急向门外探了几眼:“沉香怎么没跟你们一块回来?”
猪八戒咽了咽口水,求助地看向敖春。敖春只安抚着丁香,也不敢先在刘彦昌面前提起噩耗。猪八戒心软起来谁都扶不住,堆笑道:“沉香还在积累山呢。正好我们出来办点事,顺便看看你在不在家。”
听猪八戒这般说,刘彦昌的心还是没能放下,这次却是为丁香悬着:“沉香又伤害她了?”
不等猪八戒找出新的借口,丁香自己凑到刘彦昌跟前,方才还挺自在的面色忽而悲戚欲泣:“沉香死了……”
刘彦昌脸上始终不曾褪去的惊疑之色彻底僵住。
猪八戒心惊肉跳:“胡说!”
敖春也忙跟着师父道:“丁香,别胡说。”
“那个……”猪八戒干咽着口水,赶鸭子上架地编着诳语,“没事儿,沉香前两天受了点伤,一直……昏迷不醒,丁香以为……沉香死了。”末了,还不忘硬着头皮强调:“我是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啊!”
敖春只好顺着补充:“沉香已经好了,真的,好了。”
“他真的好了!”丁香忽然也快乐地说,欢欣地去瞧敖春,“沉香,你已经好了对吗?”
“我……”敖春不好意思当着刘彦昌的面与他家儿媳胡乱拉扯,小声道:“我没事了。”
猪八戒瞧着刘彦昌的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他信了哪句,反正自己横竖应付不了这种难堪场面了,趁刘彦昌愣着神没再问下去,连忙搓着大手挤出些告辞的话:“那就这样吧,刘先生你既然在,我们就放心了,回去也好跟沉香说了。这积累山……还没攻下来,那我们先回去了啊!你多保重啊!”
刘彦昌略显茫然地跟着拱了拱手,又见丁香去而复返,面上又露出那副悲戚欲泣的神情,极度认真地冲他诉道:“沉香死了……”
敖春闻言脑仁都快炸了,赶紧把人拉走,“丁香,别瞎说。”又对失魂落魄怔在原地的刘彦昌再度告辞:“我们走了啊,刘先生。”
刘彦昌不知浑浑噩噩地过到了第几日,这天,他正在灯笼铺核对收支,抬头间忽见一个叫花子站在窗前,便顺手抓了几个铜板递与他。那叫花子却没有接。
刘彦昌愣住了,目光紧紧盯着叫花子的脸,嗫喏着,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名字堵在喉头。
还是叫花子先开了口:“爹……”
“沉香!”刘彦昌用力拢着他乱蓬蓬的头发,双手发颤。
刘家村里与沉香要好的几个玩伴听说沉香平安归来,都放下手上的营生,聚到灯笼铺来看望。
沉香已梳洗干净,同伙伴们一起围桌而坐,平和地回忆着当时情景:“我当时万念俱灰,脑子里一片乱麻,太上老君说什么我也没记住。我就知道他八卦炉下面有个洞,童子告诉他二郎神来了,他就把我藏在那个洞里。我还听到他在外面和二郎神说话,说的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狗蛋道:“太上老君为什么要放了你呢?”
“我好像听说,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就算把我扔进八卦炉也炼不出仙丹来了。他能拿一个废人怎么样呢?因为,他毕竟是太上老君嘛。”沉香说起这些的时候,唇畔甚至挂着自然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连同曾经放不下的执念与仇恨一起,都随着体内的法力消失殆尽。
刘彦昌坐在窗下的椅子上,静静听少年人们说话,目光长长地望着沉香。
另一个少年问:“那你打算放弃了吗?”
“我曾经有一个信念,无论我要付出多大努力,也要让我们一家人团圆。没想到,这件别人能够轻而易举办到的事,发生在我们一家身上是如此的遥不可及。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在家陪陪我爹。”沉香的视线与刘彦昌对上,眸中清澈明净,“好在您真的在家等我,爹,我以后哪儿也不去了。”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下去,沉香当真说到做到,没有再提过失去的法力,也没有再提过华山与天廷,每日在灯笼铺中踏实干活,闲了就一个人到河边坐坐,望着对岸抽出新芽的细柳长久地出神。他整个人都变得沉静下来,从前鬼灵精怪的顽皮性子遥远得像是前世之事了。
净坛寺外的山坡上开了一浪一浪的迎春花,把山野点染成生机勃勃的金黄。丁香蹲在地上,用手指一点一点刨着土坑,口中温柔地念念有词:“沉香,你死了,我挖个坑把你埋了,啊,给你挖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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