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屋子里最老的那个,但气质上像是这里的管理者——一种叫作“嬷嬷”的职业,她也是这里穿得最体面的(相对而言),嘹亮的笑声足以掀起茅屋的顶棚。她每次一笑,那些醉倒在角落里的男人们便跟着她笑,像是一群跟着老妈妈的小鸭。尽管耶塔拉看起来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充沛活力,却依然没能摆脱茅屋里那种衰老的氛围。这里最年轻的女人,身上也萦绕着一股花儿即将萎谢的气味……说到底,这个快活窝也不过是整座城市的一处暗疮,人们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寻找快乐,只是为了抹平痛苦。看到他和塔玛后,耶塔拉佯装生气地瞪了埃斐一眼:“您怎麽能带着孩子来呢?”说罢,又沖他们笑了笑,“宝贝儿们,现在还不到你们能来这儿的时候。”“我是来见安赫卡的。”埃斐说,“塔玛……那个女孩受伤了,现在急需安赫卡的治疗。”她说得很隐晦,耶塔拉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笑容中多了一分苦涩,但并没有很意外,这种事对她而言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跟我来吧。”离开前,耶塔拉从腰间解开了一条亚麻长布,裹在他的眼睛上。“有些东西你得再过几年才能看,小家伙。”他听见耶塔拉轻柔的低语,一股刺鼻的香粉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汗水的湿热,让他鼻腔发痒。在黑暗中,他听见衣服的布料摩擦时窸窸窣窣的声响,塔玛忍耐的呜咽——乌利亚把她转移到了埃斐怀里,继而在他旁边正襟危坐。然后是叮叮哐哐的钱币声——埃斐打开了钱袋,并嘱咐乌利亚:“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在这里找一个姑娘,但不要太粗暴,记得要像对待一个普通女人那样对待她们,否则我就把你的另一条胳膊留在这里。”“……您多虑了,我并没有这种打算。”“不必太拘束,你享受了快乐,姑娘们拿到了钱,这样谁都开心。”埃斐说,“对了,如果你做得足够好,有些姑娘会给你免单。”“请别再说了,猊下……”所罗门能感觉得他肌肉的紧绷,随着埃斐脚步声的远去,这种局促感似乎愈发强烈了。埃斐一离开,就有女人靠过来要与乌利亚交谈,还有一些亲热地依靠他,或是亲吻他的面颊,或是亲吻他的耳垂,甚至是他右臂残缺的部分——所罗门知道这些并不是因为他看见了,仅仅是她们接近乌利亚时挤到了他,她们涂在脸上的那种散发出刺鼻气味的白色粉末还蹭到了他的鼻尖,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乌利亚表现得很紧张,也很克制,和一般的赫梯人不同,他很少在结束一场战斗后把体内剩余的火气撒在女人的肉体上。所罗门很清楚,乌利亚在人生中最荣耀的时刻,把作为男人的忠诚全部献与了他的母亲拔示巴——这或许就是大卫选择把他托付给对方的原因,而在他死里逃生,并失去了一条手臂后,似乎达成了某种心境上的突破,很少会为外界的欲望所动摇了。他既不索求金钱,也不索求女人,对荣誉也没有过多的念头,只是专心致志地为以色列的宰相效力。“诸、诸位!”当然,不会为欲望动摇,不代表乌利亚就很擅长应付女人,“请原谅我的好奇心,但是……我是说,如果诸位不介意与我平心静气地交谈,我很想知道猊下是怎麽知道这里的……”他越来越虚弱的声音让引起了女人们的嬉笑,其中t一个回答了他:“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傻瓜,埃斐认识迦南的任何一家妓院。”另一个女人大笑着说道:“应该说,迦南的任何一家妓院都认识她。”“正经一点,姑娘们,别让这位先生昏过去了。”第三个女人说,“那位大人不常来这里,但她的事情在我们这附近很有名。”“她出手很阔绰,每次都会点一个姑娘,带她去二楼的房间。”刚才第一个说话的姑娘继续道,“但她从来不做什麽,只是听姑娘们讲自己过去的故事,就这样过去一夜。”“第二天,她总会等到姑娘醒了才离开。”“她真的什麽也不做?”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听雅提拉说,她的一吻足以使石头做的心融化。”“听她用嘴放屁吧,那位大人从不吻任何人。”奇妙的是——除了一些固定的特质,埃斐给她们每个人留下的印象都存在差异,有些差异还很大。有人说埃斐是吟游诗人,将妓女们的故事编成歌谣引人落泪;有人说她是附近一支商队的拥有者,因为她曾经随口就算出了埃及的钱币该如何等价兑换成西顿的钱币;还有人说她是某个从前生活在这里的老妓女的孩子,回到这里只是为了从别人口中探听亲生母亲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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