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们的资金还很宽裕。”付完钱后,她把装着花露的瓶子塞进他手里,因为炎热的天气,花露有些微蒸发,玫紫色的玻璃瓶摸起来有一种油滑的质感,“可惜提尔制作花露的方式依然是埃及那边传来的老方法,把植物切碎浸进动物油之后,放在太阳下暴晒,其实还有更好的萃取方式。等我们安家之后,可以采购一些鲜花,尝试制作一些纯度更高的花露。”所罗门对花露一点都不感兴趣,但他喜欢这个回答——“我们”和“安家”——这两个词让他感到安定,也让他忍不住把话题继续下去:“我们也能靠这个赚钱吗?就像货币兑换一样?”闻言,对方忍俊不禁:“确实可以,但是会很辛苦,最好提前做好心理準备。”所罗门猜自己在她眼里看起来有点傻,但是没关系,只要能听到那阵轻快的笑声就足够了。穿过那堵让所罗门初次见到时分外震惊的文明之墙后,埃斐带着他拐进了一条小巷,小巷深处有一扇青铜门,上面的雕纹已经被鏽迹蛀掉了大半,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一只猎鹰。埃斐用门环敲击了三次,门的另一侧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人为何而攀登高峰?”“因为山就在那里1。”随后是一阵咔哒哒的金属摩擦声,沉重的青铜门被打开了,一个消瘦的身影自门后显现——是一个男人,中等身材,灰白斑驳的短发和黝黑的皮肤,瞎了一只眼睛,眼睑上留有可怖的刀疤。“猊下。”和兇狠的外貌不同,男人表现得很恭敬,甚至很有仪态,仿佛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等他们进门后,他又补充道,“大家都在等候您的消息。”从口音来判断,他似乎是赫梯人,所罗门不禁揣测他是否为乌利亚的旧识。青铜门的另一侧是一栋仓库,从外面看起来很破旧,这几天都没有下雨,湿气却凝结成水珠,从干草铺成的屋檐上低落,因为潮湿而腐朽的木板缝隙里长满了青苔,一路衍生到半圆形的沉重木门前。独眼男人并不认识他,但也不对他的存在表示任何好奇,看到他正在端详房屋,还揶揄地补充了一句:“把两个通风口和这扇门连起来看,是不是很像一个人不高兴的脸?所以我们都管它叫悲伤屋。”所罗门询问地看向埃斐,后者点了点头,但是作了一些补充:“一般确实这麽叫,但不是因为觉得有趣才起了这个名字,是因为在外交流时需要有一个隐秘的代称,而房屋本身刚好让人容易産生这种联想,所以才起了这个名字。”“这里是秘密基地吗?”“可以这麽说,这里是以色列商队平日驻扎的地方,但除了堆放货物外,更重要的是交换彼此得到的秘密信息。”埃斐解释道。男人继续道:“某种意义上,信息也是一种珍贵的商品。”就这样,直到他们走进仓库,穿过狭长的走廊,所罗门都没能知道他的名字——能够躲开这双眼睛的观测,说明他很早就开始为埃斐效力了。在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个人,有男人也t有女人,有年长者也有孩子,他们都对埃斐表现得很恭敬,除了一个眉目机灵的男孩多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人询问他的身份。所罗门还注意到,他们从不提起彼此的名字,仿佛每一个出入于这座悲伤屋的人都是无名氏。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疑惑,男人解释道:“名字对我们而言就像衣服,每趟出行都会换一件穿上,但当我们回到悲伤屋时,那些名字又会被丢弃——没有名字,或是拥有全世界的名字,归栖者2们就是这样生活的。”归栖者……他心下了然,那是由大卫创建(至少名义上如此),直接隶属于国王的情报机构。据他所知,宫廷里有一位专门的情报总管负责管理这个机构,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种掩饰,从归栖者们看向埃斐的眼神就可以辨别,她无疑才是这里真正的掌管者。“想来你们已经知道王都发生了什麽。”在一片静默中,埃斐平静地开口道,“我已经卸任了宰相一职,其他与我有关的职责自然也一并卸除了,归栖者也包括在内。”那个让所罗门感觉机灵的男孩忍不住抱怨:“王真是太过分了,那根本不是猊下的错,大王子罪有应得。”一个身形消瘦,脸颊干瘪塌陷仿佛挂在颧骨上的女人也说:“是他害自己落入了死亡的怀抱。”“安静,诸位!”独眼喝令道,“猊下只是晚来了几天,你们就忘了规矩吗?如果猊下不曾颔首,没有人可以打断猊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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