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绍轻轻为她揉着脚腕,轻声道:“别担心,只是扭到了,休养两日就没事了,方才那位我看的真切,是边南侯。你....二人认识?”
俞幼薇不想隐瞒,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抓重点道:“算是吧!我....有些怕他。”
梁绍在心里思忖,这怕不是有些害怕,是害怕到了骨子里。
他向来不是扭捏纠结的性子,既然二人有了约定,即便只是暂时的,他也做这姑娘的一壁石山,任她依靠。
“有我在,你放心。”
他的话语调平平,甚至连句承诺也算不上,可莫名的,俞幼薇只觉浑身僵硬的经络都绵软活了过来。
“那个孩子,你为何要救他?”俞幼薇轻声问道。
“真聪明,”他不吝夸奖,“我注意到那孩子耳垂上有洞,针刺的,很小,应是过了多年,痕迹淡了,但细心点,仍能看得清楚,咱们汉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子或许为美而刺破耳垂坠饰,但男子绝不会扎耳洞,且他只有右耳有。”
俞幼薇:“他....他是敕摩人?”
梁绍起身将毯子盖回她身上,又斟了杯茶,递到她手中,道:“即便是敕摩人,也不是人人都会扎耳洞的,除非是上层的贵族人才会如此,只是不知为何流落到了京都,我本想买他回去,好好问问,可方才试了一下,他似乎对我有所惧怕,只怕短时间内无法吐口,为今之计,只能先带回去慢慢养一段时间再说了。”
俞幼薇想到方才那一扑,沉吟说:“他似乎不怎么怕我!”
“这小王八蛋知道你是个姑娘,自然不怕你。”
说到这个就来气,小伙子也忒看人下菜了,他梁绍什么时候在皮相这方面输过了,不过——他抬头看看面前堪堪十五六岁就已经美成这样的小丫头。
还别说,是比自己这种臭男人好看不少。
“我方买了个宅子,不大,就在白纸坊这一块。”他说了个地段,“你若有事寻我,派人过来便是。”
俞幼薇点头记下,二人又商量好了接下来要联手做的事,便分手各自往回走。
白纸坊内百年字号‘游记酒铺’的斜对过,齐整地座落着三间大瓦房,里面炊烟袅袅,与这京都中任何一家普通的百姓之家毫无分别。
王朝阳腰间缚着围裙,正在做饭,见梁绍优哉游哉回来,嘴角抽了抽,“哟,散完德行回来了?”
梁绍心情正好,懒得与他计较,净了手,从旁边盘子里取箸夹了片拍黄瓜,美滋滋嚼碎了下肚,“我要成亲了,你这两日闲下来,跟几个兄弟回趟华阴,问母亲要些聘礼,越多越好。”
王朝阳刚举起的勺子,‘嘌’的一声失手掉进了冒着热气的锅中,惊起一阵龇牙咧嘴。
他顾不得抹药,过来连唬带骗,梁绍只丢给他一句:“老子红鸾星动了。”
王朝阳牙突然有些疼。
正说着话,门外有人敲门,隔着门缝塞进来张纸条。
王朝阳递给他道:“那人有信了,今晚八音馆‘春菲’雅间,让咱们把行头准备好。”
梁绍从灶旁拿出一木箱,打开取出里面的夜行服,笑道:“早准备好了。”
第9章逆案
京都西面有条护城河,据说,已经流淌了上千年。晴空如碧时,若角度合适,能看到河水像金子似的淌进千丈宽的河道口,因此又被称为鎏金河。
鎏金河向来是文人骚客吟风弄月之地,每年这个时候,杏雨梨云,红青绿意,那些世家公子哥们都会豪掷千金包下一条画舫船,用来博心上的姑娘一笑。
是夜,无风。
结彩张灯的画舫船,若条条嵌在银河带上的鸾凤鸟,静静飘在这条哺育了人类上千年的护城河之上。
夜色转浓后,春红渗出了醉意。桥头远处,隐约传出几声狗吠。
紧接着一条不怎么起眼的彩船上,二十几盏红灯笼,齐齐爆了个‘哔剥’,满船的灯光鬼火一般暗了暗,迷离的夜色中,跃出三个身手矫健的黑影。
看个头和身板,应是两男一女。
女子走在最前,绾着精致发髻,身着玄色风氅。莲蓬大小的脚尖堪堪只在甲板停了数息,便俯身入了舫内。
不多时,里面起了窸窣的穿衣声。
此时黑夜已经过半,鎏金河上突然起了大雾,雾气与微凉的水汽缠在一处,将意境一波一波的往远处推送,伴着岸上长街尽头零星的狗吠,将整条鎏金河渲染成了天上人间的极乐所。
“别来无恙啊!方大公子。”女子立在下首,笑望着矮榻上的男子男子打招呼。
方盛匆匆掩好衣衫,不顾身后美人泣泪,压制着体内流窜的药力,冷笑道:“绿漪姑娘,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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