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景珩直接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昨晚哭得梨花带雨的她,今早冷言冷语牙尖嘴利的她,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某一刻,他也为此感到疑惑,但在看到那双与七年前一般无二的明眸之后,疑问都烟消云散。这世上还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她的口是心非,她的逞强,其实每一个都是真正的她,只不过一个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一个却是她不得不戴起的僞装。怀中挣扎的身躯之内,是一颗因迷茫而颤抖的心,想靠近却害怕受伤,因此只能退缩,退到自己其实并不坚硬的壳里,期许着这样能减少一些痛苦。一吻过后,许妙愉脸色通红,她也分不清是气愤更多一些还是羞涩更多一些,只能梗着脖子骂道:“你、你不要脸。”怎麽能用这种方法让她不说话,太不要脸了。景珩笑着看着她,看见她比繁星还要明亮的水眸,红得要滴血的嘴唇,笑意更深,挑眉道:“那你可得早些习惯,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说着,擡手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水渍。指腹的薄茧擦过娇嫩的肌肤,带起些许痒意,许妙愉眼神变了又变,怒气与担忧轮番出现,又都消失不见,她握住这只不安分的手,却没有将它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眼神渐渐坚定,眸中闪着细碎的光,“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食言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什麽好犹豫的呢,她想,其实这才是她一直以来真正想要的,只是此前觉得这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害怕受伤,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话语,才一直假装不在意。她也没有什麽可失去的了,瞻前顾后,才会真正什麽也得不到。“不会有这麽一天的。”景珩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轻柔又郑重,仿佛是在誓言上盖上无形的印章。许妙愉眼中一热,险些又落下泪来,但这一次,不再有凄惶与无措,而是满心的欢喜,就像跋涉于沙漠中的旅人,终于见到了绿洲。她上前一步,将脸埋进他的怀中,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他也抱紧了她,一只手托着她的背,一只手放在后脑勺处,轻抚她的长发。谁也没有说话,时间静悄悄地流淌而过。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妙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闷闷的,有些犹豫,“关于那个孩子……”“我知道。”“啊?”她不可置信地擡起头,望着他眼中满是疑惑,“你知道什麽?”她还觉得纳闷了,刚刚沈怀远提到她难産一事,可是后面他们的对话里却像是完全忽略了这件事一样,她担心他误会了孩子还活着,正想解释来着。景珩轻咳了两声,眼神有些闪躲,“其实六年前我到宣州找过你,那是建兴十三年十月初。”许妙愉凝眸想了想,建兴十三年十月初,她是九月二十那一天生的,她永远记得这个时间,那不就是她还在坐月子的时候?她失神道:“我怎麽没印象。”如果他来见过自己,自己何至于如此痛苦。七年之间,她时常听到从盘州和蜀地传来的他的种种消息,从籍籍无名到声名鹊起,从盘州之战的一鸣惊人到如此成为夏廷的心腹大患。每一次,她都会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恨死了自己的那一刀,所以从来不曾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正因如此,在鄂州重逢之初,她始终以为他是别有用心。景珩回忆道:“许府守备森严,我还没见到你的面,就被抓了起来去见了许夫人。”许妙愉怔了怔,忽然紧张起来,“我娘,她没对你做什麽吧?”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按照她娘的性格,杀了他都算轻的了。景珩轻笑着摇了摇头,许妙愉一向很怕许夫人,七年前他就有所体会,“她将我带到了孩子的墓前,告诉了我你怀孕又难産的事情,以及孩子的死讯。”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愈发艰涩,想到当时的场景,心头仍然有种窒息之感。那时他刚在盘州站稳脚跟,怀着对她的不信任的怨气来到宣州,怎麽也不会想到,一来竟然面临的是比那一刀还要痛彻心扉的命运。小小的坟茔孤零零地竖立在山脚之下,一个刚刚出生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的孩子,一个父母的身份都不能公之于衆的孩子,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究竟酿成了多大的苦果。“她说许家已经察觉到许将军的死不对劲,但是还不敢告诉你,你接连受到打击伤心欲绝,将许将军的去世和孩子的夭折都算在了自己头上,如果我再在这个时候出现,告诉你你当初怪错了人,她担心你会承受不住。”许夫人怕他不信,又带着他回了许府,远远地隔着帘子看了一眼正在沉睡中少女,脸色那麽苍白,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舒展,还有屋子里浓烈的药味,每一处都足以打退他的勇气,“只是她没有说,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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