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病极了乱投医。”红衣满面愁容,“告诉我,我也没有办法呀。”
正说着话,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小内官吓得缩了缩肩膀:“有人来了,姑娘,小人先行告退。”
红衣‘唔’了一声,心事重重的在原地踱步。
猛一抬头,发现不知不觉,竟已走到了万春殿。
青砖红墙,一棱一棱的瓦片海浪一般堆筑起向上飞起的攒尖。
“为什么事先要带我来这地方……”她痴痴的望着碧色的雕花木门,“害的我这样。”
想想鼻子就发酸,她在门前一步三徘徊,伸手想推门进去,最后还是作罢,进去做什么,看见了徒增伤感。
转身要走,不妨一头撞进一人怀里,她低呼一声,那人已一把握住她手肘,轻声道:“还是这般大意,不要紧吧?”
红衣捂着额头,耷拉着眼皮,瓮声瓮气道:“嗯。没大碍的。”
视线定在他腰间的犀牛带上,就是不抬头看他。
良久,听到头顶上有人叹气,仿佛连院子里植的海棠花叶都是被他给吹落的,风卷起残瓣,纷纷扬扬了一地。
红衣透过指缝觑了他一眼,旋即放下手,撇过头去,内心天人交战。
大王啊大王,没回来之前,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真见到人了,每个字都搁浅在喉咙里。
“你……”
“我……”
两人居然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默契并尴尬。
“要不,你先说?”
“你先说好了。”
又是异口同声。
大王的目光中有一丝期待,红衣却始终不正眼瞧他,半晌没动静,大王气馁道:“罢了,你不想见我,我是知道的,这便走了。”
“嗳——!”红衣下意识开口,果然,大王离去的背影戛然而止,但没有回身,摆明了等她的挽留,她磨蹭了很久,久到他煎熬,最后还是他败下阵来,踅身看她,一脸的幽怨。
“那个,您……还好吗?”红衣正了正衣襟,扯了个体面的笑。
“我,很好。”他直勾勾的盯着她,“你呢,你好吗?”
“我……”红衣欲言又止,“我也,挺好的。”
说完,埋首把玩着胸襟前朱红色的衣带子,又无话可说。
然而即便是无话的,谁也不肯挪动步子,先行离开。
红衣心里千头万绪的,起起伏伏,她用手按着心口告诉自己,清醒一点,不要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大王的身边不是她这种人能够去的地方,难道吃的苦还不够多吗?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满身伤痕才甘心?
她暗暗下了决心,朝大王淡然一笑,冠冕堂皇道:“奴婢出来许久,姑娘该着急了,奴婢告退。”
大王满腔的热血瞬息凉透了,人心肉做的,他父王过世,悲恸难抑之际又逢乱党,明知有危险,还是不顾一切去看她,只为了同她解释;她不听,他心里难受极了。人在大覃,脑子里没有一刻不记挂她的,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用最快的速度清肃乱党,处理政事,以致身心俱疲,还要在各种势力里斡旋,好不容易找到借口把她召到跟前,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她仍是万年劈不开的冰山,他忽然觉得没劲透了,这场戏,由头至尾,都是他一个人在演,她不肯配合,他心灰意冷,连声道:“好,好。既如此,你且记住了——万春殿是寡人大婚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以后不要再在府里乱逛了。”
大王从没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过话,他对她,向来是和风细雨的,因为知道她是一株含羞草,一碰就缩回去了,所以耐着性子等她软化,可突然间打雷闪电,红衣犹如被刀斧砍了一般,比听说张福如怀孕还令她痛心和委屈,望向大王的眼睛红红的,喉头一哽,艰涩道:“是。奴婢谨记大王教诲,不会再有以后了。”
言毕,转身一个踉跄,匆匆的跑了。
肃王站在原地,望着她纤小的背影,心头一阵钝痛,反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第44章李代桃僵他在等她长大,然后娶她……
红衣一口气跑进了琴梧。
楼台上的张福如对宝镜道:“你猜,她这么慌慌张张的,刚才干什么去了?”
“总不会是去偷人了。”宝镜翻了个白眼。
张福如知道她是指桑骂槐,也不驳嘴,只在宝镜身旁坐下,倚的很近,做小伏低道:“我晓得你怪我。大王先一步幸了我,你一定在想,我是什么品貌,怎么就轮的到我了呢?你猜疑的对。可事已至此,我想同你解释,你未必肯听,说了,你未必肯信。我只问你一句,这一路去大覃,你可曾亲近得了大王?”
宝镜努了努嘴,不屑道:“我渺渺一个伎女,哪里能和大王说的上话,此去大覃,一来一回,加起来还没有在张尚宫这里说的多,可见还是给人做手母好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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