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舞本来只是要优美细腻就好,如果可以在优美的同时又让人感到诱惑的话,毫无疑问就是成功。
宝镜现在凭借着外力,生生扭转了形式,红衣终于松了口气。
她双手从琴台上放下来,示意身边的琴师们继续弹一些结束调来烘托一下气氛,自己则功成身退,猫腰从角落里偷偷离开。
走到屏风的背面,她才用手捂住心口,暗道一声好险。
刚才那些唱词都是她信手拈来,当场胡编乱造的,还好来这里之后听福如说起过松都名伎黄真娘,她便瞄了一眼黄真娘的诗,因为咿咿呀呀侬啊侬的,像极了母亲老家的方言,没想到竟记住了,关键时刻,把《相思梦》嵌在唱词里,果然很受仙罗人欢迎。不然的话今天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红衣惊魂未定,没有留意四周,结果有人来到她身边也不知道,直到那人温和的声音响起,问她:“嗳,你读过《诗经》啊?”
红衣回神一看,竟是世子!
她背上一凛,压低了嗓子,淡淡道:“没有读过。”
“没读过?”世子不信,背着双手在她面前踱步来踱步去,上下打量她道:“没读过《诗经》,你怎么会念出维以不永伤这样的句子?”
红衣做出一个奴婢应有的恭敬模样:“贵人您抬举奴婢了,奴婢也是听人说的,听的多了就会唱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罢了。”
世子哼声一笑,也不揭穿她,又问:“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红衣垂头,“不过能来云韶府里的都是贵人。”
世子饶有深意的唔了一声,“不知道我是谁,却知道讽刺我,怎么,敢情你忘记那天晚上对我说过什么了?你不会以为我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吧?我告诉你,就凭你那天敢跟我如此说话就是大不敬,还有你在市集上的言论,都够得上谋逆了。”
红衣虽然低着头,世子看不见她的眼睛,但可以肯定面纱底下她一定不屑的撇着嘴。
红衣装傻道:“世子邸下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呀!”
世子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面巾,然后在她眼前晃了晃:“装!继续装!那天晚上你走了以后面巾掉了自己不知道?”
“是您拿走了!”红衣低呼。
原来是世子捡走了她的面巾。
红衣伸手:“还给我。”
“我捡到的自然归我。”世子故意抬高了手,红衣只得踮起脚,但还不到世子下巴,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实力悬殊。
世子玩得高兴,眼巴巴看着红衣蹦的吭哧吭哧地,笑道:“这下承认了吧?”
红衣无奈的耷拉着脑袋,“是,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妄言,世子您大人有大量,放奴婢一码吧。奴婢年纪小不懂事儿。之前多有得罪,口无遮拦,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至于这面巾,不是值钱的玩意,世子您身份尊贵,又是个大男人您要了也没用啊,我是因为病了,脸上生疮见不得人才以此遮羞,世子您赶紧丢了吧,省的被我传染了。”
“你唬我呢。”世子其实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他来,就是要把面巾还给她的,但见她那么紧张,一时得趣,有心要拿捏她,不但不还,还作状要往怀里塞。
红衣呲了呲牙:“金府院的夫人贞敬夫人今天也在这里,世子您还跑来凑热闹不合适吧?”
前面的话世子听了还比较舒心,后面就不乐意了,世子‘啧了一声,:“你胆子当真是不小啊,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我这个人从来不受人威胁。”世子一边说,一边逼近她,红衣节节后退,退无可退只能靠在身后的屏风上,世子一手撑着屏风,面上神情漠然取代了之前的调笑:“金府院又怎么样,领议政又怎么样……”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一扯她面巾,红衣愣在当场。
世子扯到了面巾之后,也呆住了,惊讶道:“真的是你!”
红衣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哎,你还认识我吗?”世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四方会馆要买你的人。欸?你不是跟容均走了吗?”
既然没有了伪装,红衣也懒得敷衍,抬眸直视世子,冷冷道:“我被人骗了,他没有带我走,不但没有带我走,还让他的属下把我送到了教坊司,你满意了?”
世子有些不好意思,把两块面巾一并还给她,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你那天讽刺了我,还在市集上夸夸其谈,的确是胆大包天,但像你这么敢说真话的人也不多了,我就想会会你。不是存心戳你肺管子的。”
“没事。”红衣冷静的重新把面纱挂好,“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世上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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