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来选去,墙面上投射出来的,还是那部《巴黎夜旅人》。很久以前好像看过一篇心理学分析,说反反复复看同一部电影或电视剧的人,是心理缺乏安全感的人。她蜷着一条腿坐在椅子上,手机捏在食指与拇指间,旋两旋,又握住,点亮屏幕。温泽念没给她发微信。她的视线投回墙面。看已看过的电影,好处是每一帧画面都亲切,坏处是情节太熟,容易跑神。不一会儿她又低头去看手机。还是静悄悄的没消息。她索性摁了暂停,点进与温泽念的对话框。打了三个字:“你在干”又停下,变成一个不停闪烁的键入符号。她忖了下,她到底是想温泽念了,还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呆着?或许昨夜那种有人包裹着她、填充着她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全。她又把那几个字删了,手机这时反而震了下。祁晓发来的,没说话,就一张照片。打开的小小酥袋子放在桌上,食指和拇指对着镜头,指腹沾满了调味粉末。孟宁笑了下,给她回了个“哈基米”的表情过去。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给自己点了支烟。一手掌根撑在窗台上,看夜色如织。不知站了多久,等烟味都散尽了,才关上窗,重新坐回椅子,点摁电影播放。没坐一会儿,腰更不行了。她正准备站起来靠坐到床头,手里的手机响了。她扬了扬唇,把电影音量调低,接起来:“喂。”温泽念停出一个微妙的节奏,才说:“喂。”温泽念好会啊。阳光普照时她打视频,让摄像头对准窗外一丛盛开的天堂鸟。夜色如墨时她打电话,让声音失却画面,让声音更暧昧。孟宁趿着拖鞋往窗边走,温泽念听着她走动的声音好似轻轻笑了声。孟宁想,这有什么好笑的。可转念一想,她俩中午视频时,她听着温泽念的高跟鞋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的拿文件。她也感到一阵淡淡的、却由衷的喜悦。恰如温泽念的这声轻笑。孟宁靠在床头,两条腿打直交叠:“你忙完了?”“嗯。”温泽念问:“你做什么呢?”“看电影。”孟宁说:“坐椅子上腰疼,靠床上来了。”温泽念问:“真有那么疼么?”孟宁顿了一会儿,才小声道:“你说呢?”带一点点埋怨。她那样的语气让温泽念又笑一声,很轻,像呵出的一声气音。温泽念说:“我负责,好不好?”孟宁说:“你怎么负责。”温泽念一时没说话,孟宁望着墙面投影的电影宛如默片,墙面一道细细的裂纹变作电影里的奇异装点,温泽念轻而缓的呼吸声变作唯一有效的台词,来回刮擦着人的心脏。电影中巴黎的街景一帧帧滑过,孟宁忽然说:“我很想你。”“就算你去了巴黎,我一样很想你。”先前她关于到底是想念温泽念还是不想一个人待着的疑问,在听着温泽念呼吸的这一瞬化为无形。她很想温泽念。哪怕只这样静静听着温泽念的呼吸,她心里也漫过淡淡的欣悦。温泽念顿了良久,说:“我先挂断一会儿,好么?”孟宁愣了下:“好。”温泽念那端轻轻挂了。孟宁捏着手机开始反思,她刚才的那句话是不是太超过了。她说的还不是“我想你”。她还添了个程度副词说“我很想你”。以前看美剧,经常有一方说“我爱你”而另一方觉得还没到这份上,尴尬的得不到回应。她们东方人就是含蓄啊,远还没到说“我爱你”呢,说了句“我想你”就不行了。尴尬,孟宁往后仰着头靠墙,拱起膝盖,阖着眸子想,真的有点尴尬。手机在掌心震了下。不知是不是祁晓,孟宁想缓一会儿再看。等那阵脚趾抠床的尴尬退潮点了,孟宁张开眼点开微信。不是祁晓,是温泽念——“我在你家门口。”孟宁一下从靠着床头的姿势坐起来,扯出一阵腰疼惹得她“嘶”一声,她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捏着手机,看温泽念发微信的时间是六分钟前。她立马下床,趿上拖鞋快步走到门口,临近了,步子却又慢下来。温泽念会不会已经走了。她手指在门上掌了一会儿,才推开门。这种旧楼还是那种最老式的声控灯,开门的细微响动不足以引亮,一片黑暗里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轮廓,倒是鼻端的幽香更清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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