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念没说什么,只轻轻停下脚步。孟宁脑子里乱着,正顺着惯性往前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身边与她并肩的这个人,再不会踩着细高跟鞋跟她一起穿过窄窄逼仄的楼梯了。她说:“你等等啊,我上楼帮你拿包。”温泽念“嗯”了一声。孟宁一个人上楼开门,拿起温泽念放在沙发的西装和包,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楼。温泽念站在一棵树下,身形被树影掩去大半,没拿手机,不知在想些什么。孟宁挪开眼神,因为那情景下的温泽念,显得好寂寞。嗯,一定是那树影太寥落的原因,一定是。她走过去递上西装和包:“车到了么?”话一问出她又有些后悔。干嘛呀,显得跟催人家走似的。其实人都有自保机制,越怕一件事发生,越要主动去问,显得自己多不在意一样。温泽念倒很平和:“还没有,快了。”“哦。”“你先上楼吧。”“哦。”孟宁也不知自己在拖什么,缓缓慢慢的转身。“孟宁。”她回头。温泽念的脸藏在树影下很淡,让人捉摸不到她真实的表情:“炒豆还在你手上。”“哦。”孟宁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拎着那包炒豆,方才拎上去又拎下来,这会儿又想拎上楼,傻了么这不是。她递过去,同温泽念开句玩笑:“我不是想私吞啊。”温泽念望着她,还是没笑。两秒后,把眼神移开了。她站在原处,忽而空出的手插进运动裤口袋里,掐着内衬拧了两拧。温泽念的薄唇轻翕了下是她的错觉么,还是温泽念有一瞬间真想说些什么。然后没有。一束车灯照过来,温泽念的手机同时震了下。温泽念一手拎包、西装搭在臂弯,另一手单手拿着手机点按两下:“司机到了,我走了。”“好。”“给你微信绑定的那张亲情卡,不用解绑,继续用吧,等你找到工作以后还我就是。”孟宁本想拒绝,但她说:“好。”温泽念把手机收起来,又轻扯了下自己的西装下摆。事实上直到最后,温泽念都保持了克制的体面。温泽念往前走,在路灯斜斜射过来过分昏淡的光里,往向她打来的那束车灯里走去。她用力捏着自己那贵得要死的拎包提手。不要回头。温泽念,一次都不要回头。孟宁回到家,蜷起一条腿在床畔坐了会儿。她才想明白先前温泽念来找她的时候,她为什么那么镇定。因为在她心里,上次那样说分手两人都太平静了,而那肯定不会就是终结。温泽念这次来找她,好像等了许久的另一只靴子,终于落了地。那么,事情就是这样了。她手指在床单上无意识的划着圈,来回来去的。忽然手机震起来,孟宁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喂。”“你的外卖到了。”孟宁站起来去开门,药房的纸袋让人很容易猜到里面的内容。回到自己房间,孟宁坐回床畔,打开纸袋取出一盒治蚊虫叮咬的薄荷膏,勾了勾嘴角。温泽念好狠呐。连俩人最后一次见面时孟宁脚踝被咬的那个蚊子包,她都不肯多留两天了。两天后,祁晓轮休回家。孟宁脚踝上那个蚊子包,在每日的薄荷膏涂抹下,的确连一点痕迹都不剩了。祁晓回房放行李包之前,看孟宁一眼。出来洗衣服时,又看孟宁一眼。衣服洗好了去阳台晾时,再看孟宁一眼。孟宁放下拖把,忍无可忍的对她笑道:“别看啦,我们就是分手了。”“分手”。孟宁唇齿间默默咀嚼了遍这两个字。好像说出来自然那么些了。好像经过那表面平静、实则伤筋动骨的一夜后,她有那么些底气说出这两个字了。她和温泽念恋爱太短,快乐不够,悲伤来凑。悲伤沉甸甸的,总比快乐更有分量些,为她们这段无疾而终的恋爱关系添上些砝码。让她有一点心痛的、又有一点欣慰的,终于可以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嗯,她们克制又理智的成年人,无论再汹涌的感情,都说“一点”。祁晓张了张嘴,又闭上,再次张开时问:“那,你还好吗?”孟宁拄着拖把,身子有些斜:“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祁晓还真就上下把她扫描了遍,她扬唇:“你以为自己眼睛是x光射线啊?”“就因为不是啊。”祁晓跟着她笑,摇摇头:“我看不出来。”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且听凤吟 夫夫 指牵岁月陪你歌 恋上一颗小软糖 只好在番剧里做万人迷了 穿成宫斗文里的皇帝+番外 初恋消失七年回来成了怪物 我负卿卿 替身皇子 大叔遇上狼+番外 嬴政喵今天又在让我造反+番外 情天+番外 诱罪+番外 竹马总撩不上+番外 网王 细菌污染 我只是想投个胎+番外 忠犬法则+番外 相亲对象是初恋 组织名为提瓦特[综原神] 两世福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