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暄好像全程只在跟邹珉说话,看也不看孟宁:“还有我们部门的几个同事,大家一起。”孟宁说:“不去。”许暄这才转过头微瞪着她:“为什么?”说害羞吧,偏又有点小脾气,执拗得很。孟宁暂停拖地,一本正经:“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我们五行相克。”孟宁那套“所以你打游戏总输”的言论对许暄无效,因为她不打游戏。又或者说,孟宁那套言论对陌生人有效,对稍微相熟点的人通通无效。这时一般人会半开玩笑一句:“手上戴着佛珠,就能随便忽悠啊?”但许暄一本正经回她一句:“我不怕。”孟宁勾勾唇角。许暄又瞪着她。她舞着拖把勾着腰:“脚让让。”许暄挪开脚,又听孟宁说:“去,好了吗?”“好呀。”许暄开心了:“好呀好呀。”背着手就转出去了,跟邹珉打招呼时也许觉得自己脚步过分轻快了些,说一声“bye”后又刻意拖慢下来。邹珉觉得好玩极了,等她走后跟孟宁闲聊:“那么多人追你,你怎么通通给拒了啊?”孟宁长得漂亮,太招眼,从入职熙华酒店后,追她的人不少。她没一个有回应的,渐渐追她的人才少了。说起来就是“泳池巡查队的那个孟宁”。对方就会很了然的“哦”一声:“那个孟宁啊。”孟宁回答邹珉:“因为我算过了,五行都相克。”“你可拉倒吧你。”邹珉是邶城本地人,一口邶城腔听得孟宁分外亲切,总会想起留在南方的祁晓。追孟宁的这些人中,许暄不算是其中之一。因为她从没表示过什么,就是总爱往孟宁这边凑。于孟宁而言,要说一点暧昧都没感觉到那肯定是装大尾巴狼。但成年人的暧昧就是这样,若有似无,也不一定就会发展成什么。许暄不表态,孟宁也不好主动说什么,两人又是同事,便大概把握着许暄约个七八次、她去一次的尺度。孟宁在邹珉这糊弄不过去,换种糊弄法:“都没感觉。”“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姐系。”孟宁诌道:“我喜欢姐系。”三天后,孟宁领到了这个月的工资。她往常都是用手机银行直接给温泽念转账。她甚至都不知道温泽念还有没有理会过国内的这张卡,毕竟她用一年还上的这笔钱,可能不过是温泽念的一顿饭钱。温泽念这个人,看起来端庄优雅,骨子里其实挺决绝的。就像孟宁说的,她曾花了很长时间、用了很多心思等孟宁向她走出那一步,可孟宁走得不坚决,她就不要了。转账成了两人之间仅存的一丝牵连。孟宁有时觉得,这张温泽念也许早已弃用的卡像她的一个小树洞。她把自己都不能言传的心思投进去,像寄一封无字的信。因为知道不会得到回音,所以觉得安全。最后一次还温泽念钱了,她决定不用手机,去银行柜台转账。有点搞笑,可能现在有工作能挣钱了,面对生活这场游戏,不是销号以后一穷二白的新手玩家了,就开始追求做作的仪式感了。其实也没多有仪式感。就是一个小小的营业厅,门口三台自动存取款机,一个穿制服的保安大叔守着,她走过去排队,前面是一个戴眼镜穿长裙的女生,正跟她妈打电话说这个月发了奖金。轮到孟宁。现在也不需要什么银行卡了,手机号就能操作,其实跟手机上差别也不大,只不过是否确认转款的界面跳出来时,孟宁瞧见自己映在微微泛蓝光屏幕上的一张脸。手指顿了顿,点击“确认”。原来无债的感觉并非一身轻,而是一种淡淡的怅然。好像本来无论温泽念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她纤指上总有根细细的丝线,悬于孟宁的后颈。随着孟宁摁下“确认”,那丝线“啪”一声断了。孟宁走出银行,北方紫外线强,秋日阳光晒得她有些眼晕。路边有卖糖炒栗子,和桂花一起构成秋天的典型标志。她走过去买半斤,今天她轮休,没急着回酒店,坐到了路边一张长椅上。还没到一场雨一番凉的时候,天空碧湛湛的,正是秋高气爽好时节。孟宁心想,这不对头啊。这也不是什么跟一段过往告别的氛围。还有,她为什么要买半斤糖炒栗子?剥得指尖黏腻腻的,也过分香甜粉糯了点吧?c海岛的那段日子,现在想来已觉得那样不真实,那时她状态的确不好,总用平静与随和掩住内心的伤痛。到了现在,她终于走出那个好似永无尽头的夏,来到了一个崭新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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