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晓下车后,除了代驾,车里只剩她们俩人了。没有人再说话。孟宁眼尾悄悄向温泽念瞥过去。祁晓是个十分怕空气忽然安静的人,所以刚才她在的时候,从路边绿化带到骑着共享单车遛狗的大爷,说了一路的话。温泽念时而搭一句腔,时而气音延绵的发出声轻笑。这会儿车里静下来,孟宁瞥见她头往后靠着椅背,轻软的眼皮阖起来,倒没泛红,就是模样瞧着有些懒。不知是否睡着了,胸口起伏的节奏很和缓。正当孟宁偷看得有些肆无忌惮的时候,温泽念的浓睫轻颤了下,却没张开眼。咦,既然已经是自己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偷看呢?那当然是因为偷看比正大光明的看,可刺激多了!孟宁在心里为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而发笑。其实也不是,而是人对美的态度,从来都是又欣赏又敬畏,毕竟谁能直视太阳呢?要等太阳的光芒收敛起来,转换成柔和的月光,才好细细的品、慢慢的尝,眼神从那柔散的清辉开始,一寸寸往里过渡,一点都不浪费。好似终于等到她变成自己的私藏。从睫毛轻颤那一下孟宁便知道温泽念没睡着了,这会儿温泽念一只手探过来,轻轻搭在她腿上,她便把自己的一只手覆上去,在那柔润的掌心里轻轻揉捏。轻声问:“喝多了?”“没有。”温泽念阖着眼:“正正好,很舒服。”因为前排还有代驾,她们说所有话声线都压得低,似夜半凑在人耳畔的私语,语调间带一点潮。孟宁看了驾驶座的代驾一眼,对方专注开着车,没注意后排的动静。于是孟宁往温泽念身边凑了凑,伸手探过去,用手背的指节处在温泽念眼皮上轻轻一触。是没有很烫。但她缩回手还是很小声的说:“怎么总爱喝酒啊。”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抱怨,就是有一点担心温泽念的身体。“因为工作压力大。”温泽念先是正经这么解释了句,然后靠向她,让两人的手臂贴在一起,眼睛还没张开,嘴里的气息却鲜活得会勾人:“你管我啊?”正好打在孟宁耳后最敏感的那块皮肤,孟宁有些痒的轻转了下脖子。“我管你,你就听啊?”她才不信温泽念能戒酒。但温泽念软软懒懒的靠在她肩头,说话的声音更低:“听啊,女朋友管我,我为什么不听?”孟宁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容易红耳朵吧,但这时她耳根红了。“好痒啊。”她顾左右而言他。温泽念笑了声,就想坐直身子与她拉开点距离。但她轻轻攥了下温泽念的手,又把温泽念的手换到另只掌心里去握着,手臂展开,把温泽念揽进了自己怀里。“想睡就睡嘛,你不说话不吹气,我耳根就不痒了。”孟宁声音和温泽念的姿态一样软:“这样靠着睡舒服点,到家了我叫你。”温泽念往下缩了缩,靠在孟宁肩头。孟宁一手揽着她,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感受着她的呼吸趋于平稳,扭头望着窗外的夜。孟宁其实真的是个挺害羞的人,小时候故作的开朗,长大后故作的随和,很大程度上为了遮掩这种害羞。要等到温泽念真的睡了,她直着腰坐得一动不动,想让温泽念靠得更舒服些。眼前是北方深邃的秋夜,一帧帧幻灯片似的滑过人眼前。她要等到这时候,才能悄悄的、暗自的对夜色介绍,在我怀里安睡的,是我的爱人。她对着路边绿化带的花丛介绍,对快速掠过的老皇城根介绍,对以不屈姿态戳向天空捅出了三两颗星的枯枝介绍。这世界没那么可爱。连带着人生也有一些些艰难。可是因为有她。我大约还是寻到些底气——不多,恰好够用,对着这样的夜色说:我依然还是,眷恋着这个世界。代驾把温泽念的迈巴赫开入地库,孟宁坐着没动,压低声道谢,代驾便离开了。本想着要不要让温泽念多睡一会儿,但温泽念轻动了动,睁开了眼。孟宁问:“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不要。”温泽念声线带着微微的哑意:“回家。”“好。”孟宁拉开车门下车,掌了一会儿发现温泽念没跟上,又探头进去看:“怎么啦?”温泽念不答,对她扬起一只手。她笑:“我发现你,还挺喜欢撒娇的哎。”“有吗?”温泽念被她牵下车。“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两人牵着手走过地库,又一起牵着手站在电梯轿厢里,孟宁望着两人一同映在金属门上的身影,忽然有想要拍下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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