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再去惹温泽念了,停下脚步想找个地方坐下等,偏偏温泽念多看了她一眼:“你要是实在想还,也行,我私人收了,你再微信给我发个句号。”哟呵,还能心平气和的讽刺她了,孟宁心想,温泽念就是大气,不像她,想东想西的。她弯唇冲温泽念笑了笑。温泽念走路带风,踩着高跟鞋走了。温泽念缴完费回来的时候,先把单据交到注射室,孟宁已自己在注射区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等。温泽念远远望一眼,孟宁好似在发呆,一只手肘架在座椅扶手上,无意识的不断捏着自己指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侧脸那么白。温泽念收回视线。其实她方才不耐烦,倒也不是完全针对孟宁。她只是在想,怎么一个两个都过敏啊,孟宁也是,陈露滋也是。这些曾经被娇养过的孩子,连身体都显得娇气一些,常过敏。不像她,荆棘堆里摸爬滚打起来的,身体一路杀伐能保命就是巨大胜利,怎会有过敏这么奢侈的毛病。陪她们来医院看过敏这种毛病,好像在提醒温泽念,她生命之初是一点爱意都没得到的。她也知道自己这想法有点没道理,敛了心神,多问一句:“请问过敏原测试多久出结果?”“两到三天。”温泽念忽然想:等拿到测试报告,会不会发现今晚的食材里根本没有孟宁的过敏原?过敏的发作,不过是因为心理反应一路蔓延到脖颈。孟宁不是对什么食材过敏,她才是孟宁的过敏原。温泽念些微挑起唇角,牵出一个浅浅自嘲的笑,打消了心里这个荒唐的想法。孟宁那边,护士端着注射盘走来。确认患者身份后,开始消毒注射。孟宁倒不是很怕打针,她小时候体弱,时央带她跑医院的时候不少,打针什么的也很习惯,在时央的仔细将养下,青春期才变得强健起来。孟宁手背展平在座椅扶手上,感受碘伏在皮肤打圈带起一丝微凉。远远望一眼走廊远端,温泽念站在那里压低声打电话。温泽念的姿态永远那么端雅,不会把手插进裤兜什么的,就规矩的垂放。肩背线条永远拉得笔挺,显出后腰的凹线很好看。微曲着天鹅颈,光影之间,雕琢出她侧颜的线条,鼻骨优越得像什么整容样板。她打完电话,扭头往孟宁这边望了眼。见护士已经注射完走了,孟宁一个人坐着,她没走过来,就在走廊的那排等候椅坐下,低头对着手机打字。孟宁另一手伸进口袋,把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指甲抠了抠摔裂的保护膜。她有些想给温泽念发条微信,真那么忙的话就先走吧,忙完早点休息,她输完液自己打个车回去真没什么。又觉得,人家都说了这是工伤,万一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出了什么状况,谁来负这个责?而且同样的话一直说,显得跟赶人家走似的。温泽念都坦然面对她了,她这么小家子气干嘛?又把手机塞回口袋,仰头望着注射区的悬挂电视。这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注射区的患者没几个,零星坐着。悬于最前的电视以很低音量放着晚间新闻,模糊的声音传来,倒衬得夜晚更寂寂。这跟小说里描述的陪前任看病的场景很不一样,温泽念没有跟她坐在一起,没有问她要不要喝水吃东西,没有给她买暖手宝加速手部血液循环。温泽念始终坐在走廊另一端的等候椅上,偶尔打个电话,尔后低头发信息。处理完一阵工作的时候,便把手机捏在手里,扭头望着窗外。她不往注射区这边看,孟宁反而敢看她。她在看窗外的什么呢?是树影,是暗夜,是残月,还是一个深沉的笼统的秋。她又在想些什么呢?小半张侧脸透出的情绪太少,让人寻不到端倪。药效上来,孟宁渐渐有些困了。新闻里女主播对国际形势的播报,逐渐成为规律的白噪音,孟宁渐渐阖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先是觉得夜更深了些,尔后发现不是,而是温泽念带香的影子罩在她身上,驱开了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温泽念微微勾着腰,用自己的手背,很轻的碰了下她的手背。孟宁反应过来,温泽念是过来看她输了这么久液,手冷不冷。其实她不冷,反倒温泽念西装轻薄,手背比她还更凉些。见她睁眼,温泽念才发现她醒了,站直了身子,抿了下唇,倒也没解释什么,甚至一句“我看你手冷不冷”这样的话也没解释,看上去想继续回到走廊另一端的等候椅,想了想,大概觉得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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