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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海晶钛(第1页)

“我?”我指着自己鼻子,实在是不敢置信:“既然张老师还记得我的名字,那肯定也记得我在你课上的成绩永远都是不及格,你确定要我当助手?”

“上我的课及格不是什么好事。”张老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道:“只是帮忙递一下东西,只要有手,就算其他所有的身体器官都衰竭残疾了,这个工作也能轻而易举地完成。”

“谢谢您形象又详细的说明,但我觉得我的腿很好,眼睛也不错,嘴更是不可或缺,我可不想在别人眼里,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双手可以用。”虽然很无语,我还是认命地接过他的箱子,在他的身边像个蔫吧的老松树似的站着。

张老师动了动拿着花朵的手腕,笑得慈爱:“你是我的学生,我信你。”

我顺手拿过花,扬了扬,得意地问:“所以这就是给我的报酬了?”

我被那花夺走了心神,还真是流光溢彩,细细一闻,居然还带着一股无名的香气。

“那好吧,我答应。”

张老师已经偏过身子,拿过盒子里的钥匙,在将大门锁死之后,带着我们走到最里间的病床,旁边有堵墙,张老师掀开遮在上面的窗帘,这窗帘后面居然变色龙隐身一样藏着一扇跟墙壁颜色一致的门,锁孔小的基本看不见,开了门之后又有一番天地,灯一开,就看到一个超大的手术台,头上的罩灯随着张老师的操作也亮了起来,无数的电线看似狂乱又有序地从手术台上延续到地面,柜台上手术器具全面且专业,摆放得整齐极了。

明明开了灯,室内却让我深感阴冷,整个人都不自在。

我的眼睛告诉我,这是我第一次进这种手术暗房,但脑子里又有种强烈又隐晦的记忆,这样的手术室我在哪里似曾相识。

脑子里很快闪过一片血腥的光影,像是人体爆炸了一样,全世界都是红色的片段,如激烈的潮水猛地灌进我的脑子,又瞬间回归平静。

我最近明明没有看血腥的电影,这些血腥的片段从何而来呢?

我的心开始怦怦直跳,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张老师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只是示意老米到手术台上躺好,调好光照之后,他眯住眼睛,朝我晃了晃手指头,已经回过神来的我立刻将一个类似放大镜的圆形器具给他递了过去。

他朝我点了下头,那是赞赏的神情,我顿时就对自己的聪明自得起来。

顺着他的动作,我也更清晰地看到了老米嘴里情况,怎一个糟糕透顶可以说明。

但张老师果然是医生,见过的大场面估计不少了,我都忍不住撇过头不看了,他仍是面不改色地仔细观察。

“你找的谁给你处理过?这功力可不怎么样。”张老师在检查的过程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老米的牙肉已经跟石油一样黑,甚至血都不再是鲜红,他浑身都散发出恶臭,俨然比腐烂了好些天的死尸还要臭,我只是站近了,就被他熏得半死不活的,脸都发青了,但张老师依旧稳如泰山,说话也是十分冷静,我都感觉他是不是都不用呼吸。反正我是憋着气,都快把自己憋死了。

“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的目光在张老师身上流转,眼睛里闪过一丝恍惚,又转到我的身上,表情依旧凶狠,却又带着无法忽略的认真。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里,声音都变慢了:“后来我们走散了,我的牙也没人去维护了,最近又被……腐蚀地什么都不剩了。”

他煞有介事地停顿,令我存疑地瞟了他一眼。

张老师却并不在乎他的语焉不详,心下估计也有了大概想法,便将检查工具放下:“我不是专业的牙医,不能给你修复到自然生长的样子,但是可以做一个小机关。”

“你要给我装假牙?”

“你搞错了,我说了我并不是专业牙医,既然你认识老业,他应该也告诉过你我只是个半路出师的蹩脚医生,我的医术做个校医治治感冒和跌打损伤的外伤还好,真正需要专业操刀的,我可是外行。”

老米的脸上写满不信:“你还真是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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