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英的心被重击了两下,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感到遗憾。为我叔叔,老侯爷,还有你。”这个时候,皇帝已经在沈华英的院子里坐足了一个钟头。先前,侍人们竖着耳朵巴在门缝边儿听见沈华英和霍时穆要去地窖里喝酒就已经担心得不行,心想侯爷满身是伤,怎么好多喝酒,及至等了一个多钟头,还是没见沈华英和霍时穆从地窖里出来,他们更是心急如焚,只好去禀告皇帝。皇帝也不是立即就来的,每个半个钟头差人问一次,一连问了三次都会报说没见着人出来,皇帝这就来沈华英院子里等。一等等了整整一个钟头,才见着沈华英踉踉跄跄的走进来。沈华英醉眼朦胧,但还是认得皇帝的,见着他,一时失神,给门绊倒了。皇帝一个箭步蹿上去,搂住了她。沈华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皇帝,索性放软了身子骨,装醉,由着皇帝动作。侍人们进来看见皇帝已经把沈华英抱在了怀里,匆匆忙忙上前去接,皇帝把眼睛一瞪,止住了所有人的动作,“你们侍候侯爷回房休息。”皇帝径直将沈华英抱到自己的院子,还是不让侍人插手,拧了帕子给她擦脸。“唔”沈华英迷迷糊糊醒来,醉意正是浓郁的时候,。皇帝的脸就在眼前,沈华英眼皮子颤抖了好几下才睁开一条细缝,打量着他。“你想要看多久?”皇帝突然发声。沈华英有些窘迫,摸了摸鼻子,坐了起来。皇帝横臂拦着她,没让她起身,“躺着吧,头痛吗?”沈华英更加尴尬,眼睛直往窗外飘,“有劳陛下了。天色已晚,陛下有伤在身,该歇息了。”正说着,窗外忽的下起大雨,皇帝向外看去,雨势很大,下得哗啦哗啦的直响,屋檐下不一会儿就悬了张水帘,夜晚的风由水帘里吹过来,携带这寒气和雨丝,皇帝迎面给这寒风吹着,身上不一会儿就冰冷了一半。他忙起身关了窗户,重又坐回床边,“天意如此,朕还得多待一会儿。”“嗯”皇帝眼角露出一缕狡黠的笑,“你难道要朕淋着雨走吗?”沈华英呐呐道:“臣唤人给您去把伞来。”这句一板一眼的话真正使得皇帝低落起来,他对着沈华英的脸细细看了许久,看着看着,看得微微塌了双肩。“沈华英,你总是擅长让朕伤心。”天早就黑尽了,房里只有床边点着一盏孤灯,灯火并不很亮,照得皇帝脸上覆了层阴影。沈华英侧过脸避开皇帝的逼问,再扭过头来时,他吻了,吻了沈华英那略微干涩又削薄的唇。唇在唇上流连不去,他感受着沈华英逐渐粗重的呼吸,感受着她脸颊血管中火热的跳动。沈华英没有抵抗,甚至有所回应。“我只是有点害怕。”沈华英将头枕在皇帝肩头,语气低缓,似乎昏昏欲睡。皇帝一手搂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怕什么,有朕呢?”沈华英深吸了口气,说出了一直深藏于心底的话,“怕您的身份。”皇帝灵台一震,手是软的,脚是软的,思绪也是软的,再说不出一个字。整个僵了半天,胸口才有了感觉,那是被心脏牵扯着的,一跳一跳的心痛。两天后,皇帝一行就启程上京。这个时候朝廷才宣布了霍时穆战伤退下来的事情,同时也宣布了阳姿公主和他的婚事。车队将走,司牧隶城下十几辆青色车篷排成一条长龙,车前飘荡着明黄色的旗帜,仪卫肃穆庄严。送行的人也很多,地方官员和百姓倾巢而出,万人空巷。唯独那将要走的人心里最惦记的沈华英没来。也不是沈华英矫情,要怪也只能怪夏军。霍时穆残废了的消息放出后,他们自以为是进攻的大好时机,紧锣密鼓的发动了攻击。卫城来了一拨人,卫城东西两侧也各来了一拨人。战事一旦开始,沈华英也是分身乏术了。数日后,靳央依凋令来了司牧隶卫城,和沈华英一起指挥北方战事。战争进行到现在,满打满算已经有七年,兵连祸结,夏梁两国都已经面临财物衰竭不足以供给军队的穷困境地,两国百姓们也都苦于战事久矣。聪明人都明白十二连城的争夺战已经是左右两国命运的决胜战。半年内,十二连城在那方手里,那方就相当于取得了胜利,因为另一方除了投降外,很难再有财力和人力支撑战事。但以梁朝的处境来看,局势对他们远比对夏国要严峻得多,夏国若是在十二连城争夺战中败下阵来,退兵即可,家国好歹是安全的,而梁朝若是败了,那就将是山河倾覆,祖庙改姓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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