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罪名只是由崔纭担,孟罗才根本不必担心过多。毕竟他最了解皇帝,无论如何都难以对崔纭下手。只要拿捏住皇帝的心软和犹豫,这些事便只能不了了之。连他自己也不知晓,一切会在何兴送来的美人这里出岔子。他一时不备,被另有目的之人彻底清除。只是世事难料,只怕皇帝在病中得知真相,决心处死孟罗才时,也没想过,这也只是走了何兴预谋的一步棋。郁微问:“何兴心思如此缜密,不惜布下这样一张网,就是为了司礼监?”“就是为了司礼监。”江砚行补充道,“先不说何兴。当下最要紧的,便是查出连州职官中,究竟是谁与孟罗才有过瓜葛。这些人趋炎附势,留着只会是隐患。”郁微忽然笑了一声,走近江砚行,轻轻仰面对着他的视线,就这般望着他。他同样坦然回看,气息暧昧交错的那一瞬,郁微别过了脸去,唇边的笑也浅了些:“你这般为连州上心,想拿来换什麽?”“我若说什麽都不要呢?”江砚行的右手轻轻地碰了她的手背,而郁微却挪开了手。郁微道:“你知道,我不信。”“真的什麽都不要。但你若执意要问,我倒是有一事在心中困惑已久。”看了她一会儿,江砚行才开了口,“陛下给了你什麽?”郁微猛然擡头。而他却状似寻常谈话,撩起袍袖以手拨动莲池中的水。这时节莲花不再盛放,莲叶也有枯黄的意味。池水中的涟漪层层蕩开,连江砚行的影子都碎在里面。“一代帝王,自年少时便能领兵亲征西境,手下良将无数,备受朝臣信服。这样的人,不会就这麽轻易的认输,死在囚禁之中。而你,更不会什麽都不问,也不怀疑,便与姚辛知一同闯出宫禁。”郁微的警惕心提了起来,腕扣一拨,尖针无声的弹进她两指之间。而江砚行却抓了她的手腕,垂眸看到了她手中的银针。“你不信我。”江砚行轻笑一声,这笑却显得勉强,眼尾渐渐泛起红痕,“你还想杀了我。”江砚行足够了解郁微,也正是这些了解,使他发觉,自己无论多麽尽力,都很难再靠近她的心。在此之前,他只认为自己差些表达,只要说出来就好了。可今日才发现,昔日的裂痕,终究难以弥补。从亲眼目睹她了结青烈守卫时,江砚行便该明白郁微的心狠与冷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回暖的。而江砚行不理会她的避退,执意与她对视:“我不是永王与新帝的说客,你不必这般防备于我。方才我在正堂中与崔纭说过的话,也是真话。”郁微却趁他不备,将他整个人推向了院中的石墙,然后压低声音道:“我很难相信你。你说了做了这麽多,就是为问此事吧……太傅。”针尖对準江砚行脆弱的脖颈,只消轻轻一推,便能结束他的性命。郁微道:“你今日若不问,我险些就信了你的鬼话。你江砚行是何许人也,算无遗策,岂会孤注一掷?至于真心与喜欢,就更可笑了。嘴上说着对我真心实意的人,我能在皇城找出无数个。他们不是傻子,你更不是。”年少成名,及冠后便被提为太傅的江氏少公子,能在京城和曲平平稳地活下来,还能名扬大辰,又怎可能为了缥缈的情爱而付出一切。“承蒙殿下看得起我,是啊,我怎会是傻子呢。”江砚行眼尾的红痕淡去,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看着郁微,“陛下给了你什麽?包括我吗?或许包括我,但你不想要。”一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不信任,此时才露出锋芒,直朝着江砚行的心口刺去。说罢,他俯身吻她的额头,银针堪堪划破了江砚行的皮肤,渗出一串血珠。郁微看着指尖染上的血,擡眸震惊道:“你不怕银针淬过毒吗?”江砚行道:“你不会拿那样的东西对我。”看他这般信誓旦旦,郁微只觉可笑:“这算什麽?你在赌我的心思吗?”江砚行沉声道:“但我赌对了。”郁微却扯了他的衣襟,凉薄道:“只赌银针算什麽?如果让我发现,你来连州别有意图,你猜我会不会亲手杀了你?”“你会,我相信。”江砚行取过她手中的针,轻车熟路地扭开了她手腕上的腕扣,将银针放了回去,道,“你既不肯告诉我,那就不必说,等有朝一日你真的信得过我的时候,我再听。”姚辛知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但今日好不易提起刀剑打算练上一二,又撕扯到了伤处,只得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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