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万……”“听说菏州今岁困难,年关都是咬着牙过的。巡抚以下的官员,连俸禄还拖欠着呢……”“文珈不过一个副将,即便如今代管羽林军事宜,禄米不过数石,就算私底下做了见不得人的营生,百两银也该顶了天……这可是……”都察院御史不少弹劾有些人与商户勾结,好从中得利。先帝将此事看得极重,轻的去官流放,重则枭首示衆。但文珈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尤清辉为大辰朝政忙得脚不沾地,就怕军中将士会空着肚子赴沙场。为此,他甚至连着两年未曾领取过年俸,家中妻儿许久没添过新衣。乍一听这话,他甚至有些晕眩。被身旁的陈琅搀扶了一把之后,尤清辉几乎不顾永王的颜面,对殿外守卫唤了一声:“带文珈上殿!”此时的文珈还在宫门前巡守,看到一队锦衣卫前来时,以为是永王有什麽要紧事要吩咐,忙将身上甲胄去了,上前攀谈。谁知下一瞬,绣春刀抵住了他的脖颈,甚至还割破了他的皮肤,渗出的血丝沿着刀锋滑落。分明无声无息,他却好似清晰地听见了血水落地的啪嗒声。直到文珈上殿之后,大殿中的窃窃私语声才终于止了。郁微站在原地没动。柴火已经被点着了,剩下的火势要怎麽烧,风要怎麽吹,就与她关系不大了。文珈膝行几步,抓住了郁岑的袍摆,道:“殿下,是他们陷害。属下不过一个小小副将兼羽林军统领,钱粮一概不会经手,有何能耐会做下此事啊!”事实的确如此,文珈没有机会接触到运输的钱粮,身上担的更不是肥差。即便底下人有意巴结孝敬,数额也难达万两之巨。百官中有颔首认同者,一时风声骤变。有户部官员站了出来,微微躬身,道:“文珈的乡産为何能多至如此,此事有蹊跷,当详查!”“臣亦以为,应当详查!”“臣附议!”郁岑的袍摆几乎被文珈给抓皱了,上面绣作的四爪龙纹也逐渐看不清晰。他忍着这口气,一直忍耐着,直到被文珈的哭诉声唤得通体冰凉,才狠下心拂袖将他推开,冷声斥责:“来人,押文珈候审。”文珈震惊于郁岑的见死不救,声音发颤:“殿下……属下对你忠心耿耿……”郁岑却俯身,揪住文珈的衣襟,声音刺骨的凉: “忠心耿耿?你若真的忠心耿耿,便做不下这等事。你别忘了,当初你妹妹病重,是本王辛苦着人寻药医治。你就是这麽回报本王的吗?”妹妹……文珈听到他刻意提了自己的妹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郁岑的意思。他只有妹妹一个亲人了……文珈失了力,不再奢望郁岑的维护,也不再辩解,而是自嘲般苦笑了一声。这样要紧的时刻,他听到了妹妹。如此刺耳而隐秘的威胁,于旁人眼中只是主子敲打没良心不识相的部下,只有他明白,这是郁岑在大庭广衆之下的点醒。大殿中静得针落可闻。隔了很久,文珈终于出声挑破了这层沉默,规规矩矩地退回了该在的位子,跪好,叩拜。“自沥平至京城,文珈承蒙殿下擡举与看重。做下此事,于心有愧,不愿再茍活于世,污了殿下的清静……”最后一个字说完,他忽然起身去抽锦衣卫腰间的佩刀。一个锦衣卫没防备,被他这般硬生生地夺去了刀,眼看着就要自刎。一直没说话的郁微察觉了文珈的意图,扭动了腕扣,银针从中飞出,直刺了文珈的手腕。手腕一痛,麻痒侵蚀了他,手中的刀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郁微夺了他手中的刀,扔回给锦衣卫,垂眼看着文珈,道:“不该你死的时候,你就好好活着……来人,押下去。”郁岑看着发生在面前的这一长串事,隐于袖间的手攥得死紧。险些文珈就死了,险些就再无人证了。可郁微总是在不合适的时机与他作对。郁岑松了手劲,手心的汗被风拂干。他道:“宜华,佩戴暗器上殿,这又是什麽规矩?”郁微转身,轻淡地瞟了他一眼,眸中流露出不屑之色,然后低头解下了腕扣,将暗器轻盈地抛掷于地,道:“戴习惯了,一时匆忙忘了解下。只是方才要寻短见的人,是跟在皇叔跟前几十年的文珈。皇叔不在意他的生死,而是在意我的暗器?你喜欢,就送你了。”“你这是对本王说话应有的态度吗?”郁微却道:“态度不态度的,都是后话了。今日诸位都在,文珈一事,势必要论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文珈的命,必须留着,断不能再发生当日薛逢暴毙于曲平大狱这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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