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寒露重,你可有受凉?”,乍一见着心心念念之人,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关切。昨个儿骤然降温,半夜被冻醒后,他从斗柜里翻出两床厚被子给自己和身侧熟睡的满崽盖上,正要歇下,又忍不住惦念起在贡院里考试的谢见君,怕他白日里吃不熨帖,夜里睡不安稳,自己翻来覆去折腾到很晚才睡着。“还好,号房里有府役分发被褥,算不得冷…”,谢见君缓缓说来,只是那被褥经久不曾晾晒过,刺鼻的霉味熏得他头晕眼花,本不想盖,可号房里偏偏着实冷得厉害,幸而云胡给他带了件外衫,才得以裹住上半身,凑活着对付了两夜。他蜷缩着身子在号房里窝了三天两晚,衣裳上满是揉搓出来的皱褶,这会儿好不容易能舒展开腿脚,只觉得心神困倦,连走起路来都轻飘飘呢。“我、我走前熬了姜汤、回去、先喝上两大碗、”,云胡将人从头到尾扫了一眼,他先前听来买豆腐的老秀才提过,那贡院里的号房不是能住人的地儿,遭罪着呢,现下看谢见君眸底布满了红血丝,下巴处还挂着青茬,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心里是止不住的心疼,“我来时还、还烧开了热水、你等下可先行沐浴再歇着、家里、家里的活计有我和满崽忙活、明日你只管休息、养、养精蓄锐……”“好好好,都依着你……”,谢见君强撑着精神头,扯出一丝安抚的笑意。来时只花了两刻钟的路,回去愣是走了近半个时辰,等进了门,二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云胡将滚热的水悉数倒进浴桶里,招呼谢见君过来沐浴,“你先洗着、我去、我去再烧些热水来、”,正说着,他转身就要出屋,不成想被人一把拽住手腕给扯了回来,木桶脱手,掉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谢见君不由分说地将小夫郎笼罩在怀中,沉甸甸的脑袋抵在他的颈窝处,“云胡,我好累呐……”。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云胡的耳廓,酥酥麻麻的有些痒,他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却被搂得更紧,几乎连呼吸都要被剥夺,他抬袖抚了抚他的脊背,劝慰道,“要、要不先去、去睡会儿?”。谢见君既不应话,也不见动作,只抱着他不撒手。静谧的屋中,呼吸声愈发沉重,好似有什么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在滋生发芽。“水、水要凉……”,云胡张了张口,未尽的话语悉数淹没在铺天盖地的亲吻中。谢见君宽厚的掌心桎梏住他的后脑,细碎的亲吻转瞬化作了唇齿间的纠缠,强势地攫取着小夫郎的香甜。二人隐于水中。平静的水下氤氲着汹涌的爱意。水潮涌动,忽而泛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良久,归于安宁。“骗、骗子、嘴上说着累、却、却还这般胡闹、”,云胡小声嗫嚅道,声音里隐隐浸着些许的潮意,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亲昵而已,可自己偏巧就着了他的道,大白日在堂屋里不管不顾地闹腾起来。谢见君侧耳听着他有气无力地嗔怪,一脸无辜,“我何时骗你?单单你说受不住,我便停了不是?”。“你、你这人、”,云胡磕磕巴巴,好半天道不清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觉得自己那位端方持重温文儒雅的夫君倏尔不见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笑眯眯大尾巴狼,“嗷呜”血盆大口一张,便将他都吃抹干净。他换了身干爽的衣裳提着木桶就要出门,临到门口又担心“大尾巴狼”受凉,复而回来扔给他干爽的手巾,才气鼓鼓地哼了一声瘪着嘴走了。谢见君无声地笑了笑,半靠在浴桶的边缘,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疲惫如滚滚洪水翻涌而来,他拿过搭在一旁的帕子拧干净了身。在号房里窝了三天,满身都沾染了沤馊的难闻味儿,这一番沐浴后,才觉得舒服了些许。刚将水津津的堂屋收拾好,被季家马车送回来的满崽恰恰进门。“阿兄,你首场考得如何?”,他兴冲冲地推开屋门,凑到谢见君跟前问道。紧随其后的云胡一把握住他的嘴,“不、不可以问!”。“为什么不可以问?子彧也问了,宴礼兄长说能考状元呢。”,满崽不明所以,仰头看向云胡,稚声稚气道。“总、总之不能问、我做了你爱吃的菜窝窝、帮我去、去端来…”,云胡迅速岔开话题,将一脸好奇的满崽支了出去,回头瞧着谢见君笑意盈盈地瞧着他,他抿抿嘴,颇有些难为情道,“你别有压力、状元不状元、都、都无妨…”。左右如今豆腐坊的营生还能说得过去,每日都有固定的百文进账,再加上膏火银的补贴,他想,即便谢见君这次考不中,再等三年也不是等不起,若是此时太急于求成,怕是要让他有负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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