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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显示关机了。最后没办法，只能在楼下等着。在医院，林落婵的手机没电关机了。出门的时候没顾得上没带充电器。骆承东迎上去，看着满脸疲惫的林落婵，想问不知道从何问起，最后只轻轻喊了声，“落落”。“这么晚了，回去休息吧。”林落婵轻声回。骆承东点了点头，“嗯，新年快乐。”他等了一晚上是想当面说出这句话。“你也新年快乐。”林落婵微笑着回，接着补上一句，“对了，我师姐今天生了。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很可爱。”“恭喜他们。”骆承东由衷地说。两人并肩慢慢走着，在月亮的清辉下，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交叠在一块儿。只有高跟鞋磕在坚硬水泥地上的声音。两人没再交流。不过快到楼下时，骆承东没忍住，脸朝向一边，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林落婵驻足，侧过头，“感冒了？”“有点咳嗽。”骆承东解释。“不要熬夜，少抽点烟，回去让厨师炖一些冰糖雪梨汤。”林落婵叮嘱，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医生一样。但落在骆承东耳朵里就是另一种感觉了，如沐春风，如一股清泉流过心田，心微微紧了紧，笑着说了声，“好”。骆承东目送林落婵进入楼道，上车，给许森渺发了条消息。新的一年，有生命降临，周围的人都为之振奋。希望之后有更多值得开心的事。三月份，新药三期试验到了收尾阶段。所有的数据已经收集完。韩允和林落婵也放下了手头所有事，一心泡在这件事上。紧张又期待地等最后的结果揭晓。大家都加班加点的核对数据，分析统计。到了揭开谜底这天，大家整齐地坐在办公室里。每个人都不自觉地挺起脊背，端坐。完全没有平时勾肩搭背的样子。许筱双手立于胸前，十指紧扣，力度大到指甲都抠进手背里了。整个人不自觉地有点发抖，像极了等高考成绩的学生。浑身冷冰冰，心跳如过山车忽地提速，又忽然降下来。韩允虽然也紧张，毕竟这次的投资很大，但他经验丰富，面色上看不出异常，甚至还悠闲地品了品茶。林落婵原本还在看公司接的其他业务的进展，渐渐越发看不下去了。一句话看了三遍，都没看懂意思，所有中文字在她眼里都连不成一句话了。索性直接合上了电脑。将注意力放在正在紧张核对分组数据的几个人身上。这几个人手中掌握着最开始的分组信息，之后全程不参与试验，一直到拿到所有结果，他们打开分组结果，然后统计得出最后的结论。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半个小时候后，不清楚分组的数据通过投影显示在会议室的大屏上。不同组效果差异很明显。现在只需要确定差异明显的几个组所用的药物的名称和剂量。谜底掌握者，拿出原始分组结果。宣布了屏幕上几个统计组的具体信息，随着一个又一个分组结果揭晓，大家慢慢松了口气，渐渐有点坐不住了，就像一个被按在水下的气球，渐渐按不住了，一点点冒出来。直到最后结果全部出来，整个气球一下突破水面，跳出来，大家开始欢呼。有些人甚至大声怒吼。持续了几年的大项目，就等这一刻。韩允笑着淡定起身，看着欢呼热闹的会议室，提高音量，“晚上有庆功宴，大家都要出席。”然后走到林落禅身边。相比之前有点坐立难安，她这会很安静，手肘支在桌子上，撑着脑袋。像一个打了胜仗的人，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累到没法庆祝，只想安安静静待着，慢慢感受那种如释重负，喜悦一点点渗透进来的过程。韩允看了眼，明了，起身去了办公室。过了会，林落婵离开。她想找个项目之外的人分享这件事。结果脑中冒出来的第一个人是他。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大拇指悬在那行号码上，迟迟没有按下去。犹豫了会，最终按灭了手机，收起来，放进口袋里。走到街边，抬头看了眼天空，蓝的不像话，像一块巨大的幕布，顶在头顶。她没有打车，而是沿着人行道慢慢走。马路边的月季开花了，粉的，红的，开得非常放肆，鲜艳灿烂。偶尔停下来，跟开的正艳的花对视，凑近了闻一闻，心情随着这些花到了顶点。过了会，直接踩上马路牙子那行窄砖上。伸开双臂，低头一步步走。步幅是两块砖。没有目标，就是沿路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有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这才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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