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十岁的时候驻守去了北疆都护府,那时候我也才十二三岁,走的时候他还答应我,年底就回来,再把我举高高,可惜,后来再真正的见面,已经隔了好几年了,我一下子就长高了。”许康轶越喝越多,完全停不住,望着亭外的迎春花伴着月光影,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北疆,靠着自己异姓兄长的肩膀,满口醉话:“凌兄,我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我不用长大,皇兄不用英年早逝该多好;如果我永远和小时候一样,撒娇耍赖就能混一个骑脖子举高高,我不想经历失去的苦难,我只求带着花折,能和皇兄母妃能围炉夜话、淡酒清茶。”凌安之见醉猫醉人醉语,越说越伤心,知道他是心中觉得自己占了皇兄的位置——就像坊间的传闻:王者不死,许康轶九死一生多次命不该绝,那挡路的人就应该一个个让开了。凌安之初见许康轶,就在他身上发现了一种品质——从骨子里沁出来的厚道仁义;看似严厉也从不滥杀无辜;对身边的人更是多看优点;只要不涉及原则和底线,对很多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全能包容。听许康轶如此说,估计是多年来对皇兄的死一直并未释怀,再说下去想到母亲,弄不好要涕泪雨涟涟了。他不想让许康轶再沉浸在悲伤中,放下酒杯凑近了逗他道:“陛下,谁说长大了就不能举高高,你叫我一声凌兄,我现在就举你一个。”许康轶果然被逗得哭笑不得:“凌兄,你就胡闹吧,我多大的人了…哎,放手!凌安之!不要扯我。”凌安之说干就干,已经站起来了,伸手扯着许康轶去了庭子外空旷的地方,他一伸双手——许康轶已经蒙了:“凌安之,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凌安之身形较许康轶高三寸还多一横指,趁着许康轶醉猫似的,直接双手卡住他的腰真个把他高高举了起来,狂笑道:“康轶,高处风景如何?”——别说,许康轶这个腰身还真是挺细的。许康轶腰间本就是魔性的痒痒肉,瞬间笑得也没什么劲了,低头模糊的看着凌安之墨绿的眼眸,觉得闹闹确实心中舒坦了一些:“凌兄,这高处空气确实好一些,再举高点,我要看到围墙外边的夜色去。”血脉相连墙外牡丹红梅高低错落掩映,游廊抄手,安国公府名副其实,景色利落精美,国色天香的牡丹盛开,有些象征国泰民安的意思。元捷和胡梦生远远的护卫着,许康轶早就下了命令,在宫外的时候不许讲那么多宫廷规矩,怎么放松怎么来,这两个人也弄了点宵夜在打打牙祭——毕竟凌大帅在场,他们两个侍卫本就形同虚设,而今听到花园里两个人的狂笑声,不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元捷挠着脑袋,说话也说不顺溜道:“我的乖乖,这笑声是陛下?”要知道那位常年紧绷,除了和花折在一起的时候像个少年,其他时间极少嬉笑打闹旁若无人到如此地步。胡梦生倒是想明白了什么事似的连连点头。元捷好奇:“梦生,你点头做什么?”胡梦生用食指蹭了一下下巴,老谋深算地说道:“我家凌大帅吧,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这么多年也算是眼见为实,任谁在他身边用不了多久,全能哄得开开心心服服帖帖的,你说能不招人稀罕吗?”许康轶和凌安之几乎是喝酒胡闹了大半夜,几坛子好酒全见了底,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在亭子里互相依靠着盖着披风睡着了。早晨天亮了许康轶才被院中的蝉鸣吵醒,能感觉到地铺已经烧得不旺了,他整个人基本是被凌安之伸胳膊搂在怀里,彼此取暖。许康轶摸了半天水晶镜才算是重新恢复了清明,再看凌安之吓了一跳——这人刚才还躺在他身边,用胳膊搂着他,估计是把他当余情了,这一回又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直挺挺的双膝跪在他面前:“陛下,臣有罪。”许康轶酒还没醒,头疼得嗡嗡直叫,左手扶着额头伸右爪搀扶他:“凌兄,你这是在做什么?昨晚喝酒是兄弟之间,你要是见外到分君臣之礼的话,便是我不会做人让你生疑,要下罪己诏了。”凌安之说的不是这个,他在许康轶睡着之后睁着眼睛想了半夜。从私人角度看,许康轶和花折在一起,便是放弃了子嗣;把王位留给旁支,可能会为国家招来祸端;且自己已经是四境统帅,可以调动大楚百万雄师,手里留着皇室的血脉,外人看自己会怎么想,还不得诬陷自己留着后手造反吗?而许康轶登基之后,已经追认泽亲王是先皇帝,如果是泽亲王的儿子继位,那四海自然宾服,而且泽亲王的儿子没有家族旁系势力,无论是情感上,还是实际上,那就是许康轶的儿子:“陛下,臣有欺君之罪。”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偏爱+番外 我看见你的呼唤【CP完结】 [剑三+武侠]浮期不须嗟 取代 孽婚:门当户对 穿越家有儿女之成为刘星 和法医学长住在一起 重生豪门:最强校园女王 [综]异世界的小酒馆+番外 少爷万福 我老婆是校花 若由风滋长 我只贪你的遗产 苟在仙界成大佬 (真人同人)[博君一肖]我们两个锁死了 爱欲轮回天地23 那钱还给吗 我出道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我对家信息素真香 可否比你作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