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叹气道:“你胆子也太大了,江湖险恶,你就不怕遇到坏人?”
“不怕。”阿岚一边说一边挪动身子,最后靠得展昭极近了方才停下动作。她凝望着跳动的火光,低声道:“我什么也不怕,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跟你去。”
驿站外,一棵高大的松树上,欧阳春正倚着树干,抱着双臂微微叹了口气。良久,他面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来。
女大不中留啊。
酒馆
越往南走,就越是冷得难捱。倒不是说北方就不冷了,风照样和刀子一样往身上扎。但越是往南走,就越是冷到骨子里,冷得骨头都发疼,穿再多的衣服也没用。阿岚生在中原、长在中原,唯一的一次南下经历还是在入冬之前,哪里领教过南方的冬天。
相比之下,展昭倒是没多大的感觉,但他看阿岚那副冷得恨不得就地冬眠的样子,也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要是留在开封,就不用受这活罪了。”展昭有时候会这么说一句。
阿岚则会告诉他:“留在开封倒是冻不死了,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啊。”她不说哪里不好,展昭也不问。不过展昭每次听阿岚这么说,其实心里都受用得很。
就这样一路紧赶慢赶、风餐露宿,等两人风尘仆仆深入西南之后,天气居然渐渐回暖了。这天正是个难得一见的晴天,冷还是很冷,但是天上的太阳足以给人充分的心灵慰藉。于是阿岚一路骑马都眯着眼、仰着脸,努力感受着微温的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
展昭则就她这个姿态嘲笑了她一路:“寻常人骑马是朝前看,张果老骑驴是朝后看,你怎么朝天上看?天上掉金子了?”
阿岚笑嘻嘻地不予理会,依旧不嫌累的仰着脖子。
而他们这会儿已经离罗镇已经不远了——在真正地深入山野之前,罗镇将是他们最后一个能够落脚的城镇。
罗镇是个非但不大,而且小得可怜、也穷得可怜的地方。到这个镇子上得走整整两天的山路,最难走的地方甚至马都没法下蹄。地势时而高、时而低,有时一路坎坷、遍地荆棘,有时看似一片坦途,然而却是被冻得有些坚硬的沼泽。
因此当经过一小片散发着浓郁草木气息的柳林,涉过几条蜿蜒曲折的小溪之后,阿岚望着眼前那个看上去也许还没有开封府衙大的小镇,已经一点也不感到惊奇了。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我大概七八年前曾来过这里。”展昭一手牵着两人的马,边走边说,“当时好像是跟我师父探望什么人,我也记不清了。不过这地方真是够偏僻的,连骑马都难,更别提马车了。”
偶尔遇到的镇民往往也会盯着他们一个劲儿的看,大概平日里没见过远客,各个脸上一副见鬼的表情。
这个镇上只有一条主干道,短到站在路的这一头,连那一头的人穿的什么衣裳都能瞧得清清楚楚。而在长街中间的位置,则开着一家小得可怜的酒馆,以供本地人闲暇时候凑在一起聊天打屁。
展昭把马拴在门口的柱子上,带着阿岚走进了酒馆。眼下已近黄昏,酒馆里正是热闹的时候,三三两两的酒客聚在一起大声说笑,所用的方言或者干脆便是另一种语言十分晦涩难懂。
推门的声音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这边看过来,昏暗的酒馆内只有一盏火焰不断跳跃闪烁的油灯,使得一众酒客看上去都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脸孔隐藏在黑暗中,两只眼睛则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展昭不动声色地用身子挡住阿岚,然后缓步走向柜台。油腻的柜台后是个又肥又粗的女人,用一条肮脏的抹布裹着头发,她眯着眼睛看着展昭,眼神像是两把沾了油的刷子。
阿岚不喜欢这个女人看向展昭的眼神。
“有酒吗?”展昭微笑着问。如果是不了解展昭的人,也许不会知道他的这种表情往往表示不悦——显然对面女人失礼的打量也同样让他觉得不快。
女人笑了笑,肥胖的脸上堆起厚厚的褶子,她用一种和身材不符的娇柔嗓音说道:“不光有酒。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她的口音有些古怪,不过勉强也算是官话。
“那太好了。”展昭继续保持着微笑,“不过遗憾的是我只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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