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自然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可陶清坚持,还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是什么主意?你要是真想把这舆图甩出手,还真不能大张旗鼓地送我。至于说试航的事,我会想办法让印家知道的。对了,除了印家,你觉得还有谁家应该知道?否则我不清不楚地,无意间要是坏了你的大事,你不得跳脚?”“如果能行,给利家也说一声。”裴宴呵呵笑,道,“彭家当然也要告诉他们,但不能这个时候就告诉他们家,得等到我们把这舆图分了再告诉他们。”这样也就达到了郁小姐的目的。“行!”陶清爽快地应了。裴宴送陶清从裴家的角门离开了。生意裴宴这边所有的事都按照他设想的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郁棠这边则有点慌乱。先是她摸不清楚裴宴那边事情顺不顺利,其次是家里的铺子没能赶上今年春节前的旺市——因为大伯父郁博在江西呆的时间太长,回来的时候已进了腊月,他们紧赶慢赶,选了腊月二十开业,可按照惯例,腊月二十二、三,小年之前的那几天集市上的铺子就都要歇业了,直到来年过了十五才开业。今年的生意是没有什么收益了,只能赶在年前开业,讨个好彩头了。因为这个,郁棠也被大伯父叫去铺子里帮了两天的忙。用她大伯父的话来说,就是她不懂怎么做生意可以,但不能不懂家里的银钱往来:“就算招了女婿上门,家里一年赚多少钱,是亏损还是赢利,必须自己心里有数,不然很容易被人糊弄。”郁文和陈氏都觉得有道理,让郁棠穿着粗布衣裳在后面库房里记账,还要求郁棠:“以后每隔五天就来铺子里一趟,你得知道咱们家铺子里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每样东西赚多少钱。”郁棠听了在心里直摇头。难怪大家都不愿意做上门女婿呢?他们家也算是厚道的了,可这上门女婿还不知道在哪里,就开始事事处处的防备着了,任是心甘情愿入赘到他们家来的,只要不是个傻的,被这样对待了估计心里都会不舒服,又谈什么信任和依赖?夫妻间若连最基本的信任和依赖都没有了,又谈什么琴瑟和鸣?也许,招个上门女婿未必就能把所有的困难都解决了。郁棠一面在心里浮想联翩,一面拿着帐册站在库房的门口登记着进出的货品。郁棠祖父还在的时候,他们家是有自己的小作坊的,还能做剔红这样工艺复杂、需要手艺的物件,可等到他祖父去世,他父亲那时候还没有考中秀才,家里供了两、三代的大师傅突然被苏州那边的一个百年老铺给挖走了,家里剔红的手艺就只有他大伯父一个人会了。偏偏他们家子嗣单薄,他大伯父经此事之后性情越发得慎重,招来的几个徒弟在家里干了十几年他都还藏着掖着不愿意把手艺完全教给徒弟,自己一个人又忙不过来,出的剔红物件越来越少,精品几乎没有,铺子里的生意也就一年不如一年。大伯父不去想办法招有天赋的徒弟,反而寄希望于郁远。郁远倒是老老实实地学了几年手艺,可不知道是天赋的缘故还是大伯父不擅长为人师表,郁远的手艺平平,反而还不如她大伯父的大徒弟夏平贵。夏平贵六岁就在郁家当学徒,比郁远大个两、三岁,是郁棠祖父在世时代儿子收的徒弟,小的时候是住在郁家的。后来郁棠大了,考虑到男女有别,王氏让他搬到铺子里去住。长兴街走水,王氏宁愿把他安排到郁家的老宅,也没有让他重新搬回郁家。这次铺子落成,夏平贵带着几个师弟又搬回了铺子。夏平贵和郁棠虽然不常见面,却是一起长大的,偶尔去郁家,也会碰到郁棠。见郁棠在库房门口帮着记帐,他让铺子里的的粗使婆子去灌了个汤婆子过来递给了郁棠:“大小姐,天气太冷了,你捂着点,小心着了凉。”整个漆器铺子,除了郁家的人,郁棠也就只认识夏平贵。她笑着朝夏平贵道了谢,接过了汤婆子。夏平贵老实忠厚的脸上泛起笑意,说了句“不客气”,继续督促着家中的小伙计们把货品入库。郁棠见库房里还有两个黑漆素面的四方桌,她不由问夏平贵:“怎么我们家还卖家具不成?”她小的时候跟父亲来铺子里玩的时候曾经进过库房。在她的印象中,库房里全是一格一格的架子,架子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漆器盒子和匣子,从装点心的九格攒盒到装胭脂的匣子都有。怎么现在像个杂货铺似的?夏平贵犹豫了一会,见郁博和郁文几个站在前面的铺面商量着陈设的事,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这儿离杭州城太近了,如今外面又都开始流行螺钿了,要剔红的人家讲究的又是工艺,不卖些桌椅提盒之类的,生意就更不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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