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台深知自己懦弱,可事到如今,有点分不清究竟是懦弱还是无畏了。但他明白,唐德音得不到绿宝儿就不会善罢甘休。他爹至爱的宝贝,如同一件妖物,把他逼到难生难死的境地。他想脱手,然而绿宝儿一旦暴露便会惹来巨大的麻烦,周围都是探寻血腥味的狼,都等着他手里的这块肉。直到一个月后的周末,孟春台悄悄出了一趟门,他知道陶素宜每周都会去教堂做礼拜,想偷偷地看对方一眼。孟春台在教堂等了很久,始终不见陶素宜的影子,只好去问修女。修女告诉他,陶素宜不会再来了,并且已从教会学校退了学。孟春台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再三追问下,修女透露给他,陶素宜遵从家里的安排,前不久订了婚,应该很快就会嫁人了。但他不知道的是,陶素宜事实上有了身孕,被唐德音送去了乡下。孟春台万念俱灰,他在世上唯一拥有的慰藉也不复存在,本就徘徊在溃败边缘的神经,终于猝然断裂。他想到了死。返回公寓,孟春台的房间在三楼,他握着扶手一阶一阶地踩上楼梯,地毯脏污厚重,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响。一阵脂粉香气扑来,迎面走下一个女人。孟春台在狭窄的楼梯上站定,看见两阶之上对方尖尖的高跟鞋头,水红色的旗袍摆动着,蜿蜒向上是一张艳丽的脸。早听说这栋公寓住着一个高级妓女,名叫陈碧芝,只是不清楚城中有名的交际花,为什么选择住在这种破地方。孟春台麻木地抬起头,看着她。陈碧芝将披肩滑落一边肩头,露出柔润的藕臂,细眉凤眼挑起一点弧度,说:“新搬来的呀,怎么没见过。”孟春台面无表情,也不作声。陈碧芝摆动柳腰走下一阶,别的交际花戴宝石珍珠,她却戴着细细雕刻的银饰项链和手镯,走动时有清脆的响声。“好俊哟。”她放荡地打量,“俊哥去哪一间?”孟春台动了动唇,说:“去死。”陈碧芝愣了一瞬,扭身从孟春台身旁的空隙走过,擦了肩,撩动旗袍踩下剩余的几阶,只留一片胭脂香。孟春台继续上楼,步子越发的沉。忽然,陈碧芝在楼梯下叫了他一声:“喂,就这么死啦?”孟春台停住,回过头去。陈碧芝风情万种地倚着墙壁,笑得娇艳妩媚:“死之前,姐姐白让你快活一次。”镜头上摇,瞿燕庭喊道:“这条过了。”除去请病假和倒班休息的,片场没多少人,喊了停,陆文仍杵在楼梯上,难得不活泼地等待导演安排。该来的总会来的。瞿燕庭戴着棒球帽,帽檐压低遮住了大半表情,他抄起喇叭,在开关按钮上无意义地拨弄了几次。“半小时准备。”瞿燕庭说,“等会儿清场拍摄。”陆文换了身干净的衬衫长裤,亚麻料子有些皱,符合孟春台当下的境况,唇刷扫完最后一下,他抿了抿,看向镜子。化妆间的门推开,孙小剑端着一杯凉茶进来,等化妆师出去了,他笑得不怀好意:“给,先喝点凉茶压压惊。”陆文白他一眼:“你早不回晚不回,专门挑这场戏回来?”“对啊。”孙小剑理直气壮,“虽然我人在旅游,但心里一直装着拍摄通告,这场床戏要清场拍,我得赶回来伺候你啊。”陆文烦道:“滚吧你。”凉茶喝掉一半,躁动的情绪却没有减轻,陆文有种参加裸考的感觉,看似挺猛,其实什么知识点都没掌握。孙小剑不忍再幸灾乐祸了,安慰道:“放轻松,导演会教你的。”陆文浑身难受地说:“妈的,我更紧张了。”外面布景和道具正在干活儿,有些吵,待渐渐安静下来,导演助理来敲门,请陆文没问题的话先过去候场。这场戏在陈碧芝的卧室拍摄,空间不大,色调比较浓郁。瞿燕庭站在床尾,一边观察布局一边调整灯光的示意图,任树在一旁检查镜头的轨迹动势。修改完毕后,瞿燕庭递上画板夹,说:“你看看怎么样?”任树接过看了一会儿,没有问题,抬头小声道:“哎,等下拍摄,你用不用回避啊?”“你是不是质疑我的专业度?”瞿燕庭反问,笑着戳了戳头侧,“拍成什么样都存在我脑子里呢,我怎么能回避?”任树解释道:“我不是质疑你,我是担心你在场,小陆不敢放开了演。”正说着话,瞿燕庭循脚步声回头,见陆文略显拘谨地进来候场,没等他打招呼,涂英也做好妆发走了进来。时间还富余,瞿燕庭说:“涂老师,你和陆文才拍了一场对手戏,要不要先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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