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弈听到程皙这麽说,他转头和程皙对视,两个人短暂的四目相交。陈弈搭在椅子背上的那个手臂,移到程皙的肩膀上,他低头追着程皙的眼睛看,声音沙哑,“程皙,你觉得我怎麽样?”他的声音和眼神一起温柔得笼罩着程皙,让她无处可逃。程皙撂下筷子,接住陈弈的眼神,“你呀,很好呀。”陈弈挑了下单侧的眉毛,“程皙,那你考虑下,和我谈恋爱怎麽样?”“啊?”程皙没想到陈弈会忽然跟她说要谈恋爱,她撂下手里的筷子,郑重其事的转过身子,和陈弈面对面,“陈弈少爷,你真要和我异国恋呀?”陈弈也调整坐姿,两个手臂都搭到她肩膀上,伸手去抓她的头发,“在一起了,我会常回来的。嗯?”他垂首看程皙脸上的表情。程皙感觉他们俩这个姿势离得太近了,她使劲儿往后仰了一下,往椅子边上坐,“少爷,让小的再想想。”陈弈放下手臂,点头,“ok。”“辣炒鸡爪来了!”陈弈看到辣炒鸡爪,才拿起筷子,“这就是你说的辣炒鸡爪?”程皙夹了一筷子到碟子里,“对呀,这个很软烂脱骨的。”辣炒鸡爪的下面有一堆黄豆粒,还有小米辣椒段。程皙平时就特别能吃辣,陈弈是那种平时极少吃辣的类型。他看着程皙兴高采烈的要吃这个菜,他也想尝尝。陈弈吃进去一个,辣得他一口干了半瓶可乐,可乐毕竟沙口。他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下去。程皙看他要喝第二杯水的时候,“很辣吗?你要不要喝牛奶?”陈弈把第二杯水喝下去,“不辣。”他又夹起了第二个鸡爪,程皙咧了咧嘴,“你可以喝牛奶,再继续吃。”陈弈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老板!这桌加两瓶牛奶!”这顿饭吃完,陈弈觉得自己吃辣的功力都见涨了。——寒风从公寓小区楼下呼啸而过,吹动小区里萧条的树枝。陈弈送程皙到公寓楼下,还要继续往里走。程皙把下巴从衣领里露出来,“陈弈,你还要上来吗?”陈弈双手插兜儿,“不欢迎?”“no!是我想再收拾一下,再欢迎少爷来玩。”程皙也嫌手冷,和陈弈一样,两个手插在兜儿里,“我上去了,你走吧,再见。”“程皙。”陈弈拎着程皙羽绒服上的帽子,“谈恋爱的事儿。”程皙听到他提这事儿,背对着陈弈,踢了脚门口的雪堆,“嗯,我想想。”陈弈拎着她的帽子的手,稍一用力,程皙就撞进了他怀里。陈弈弯腰贴近程皙的耳廓,“别想太久。”程皙的耳根子倏地烧得通红,“知道了。”陈弈和程皙说完谈恋爱这事儿后,陈弈接连两天都在工作室门口儿等她下班,送她回公寓。到第三天,程皙拉开车门儿,发现路嘉轩坐在车的后排座椅上。路嘉轩指尖夹着根烟,“程皙?”他见到她就自觉把烟按灭了,他仔细看了看程皙,发现她和高中时候相比,一点儿都没变。程皙纠结着自己该不该上副驾驶,“啊?你是路嘉轩?”路嘉轩变化还挺大的,他留了一个短碎发,身上穿的是件画着墨绿色的棉袄,下身深灰色的工装裤。“怎麽不上车?”陈弈单手插兜儿,步子迈得稳健,他走过来贴近程皙的后背。“现在上。”程皙连人带包上车,火速给自己系好安全带。陈弈发动引擎前,瞟了眼程皙包上挂的小玩偶,“你包上挂的什麽?”程皙摸了摸小玩偶的脑袋,“这是一个小狗玩偶呀,可爱吧。”路嘉轩搭腔说:“看见小狗玩偶,就想到我加州室友养的狗。”陈弈:“可爱。你那个加州室友人靠谱吗?”路嘉轩:“靠什麽谱呀,他特别爱喝酒,他养的那个狗都挺大了,狗窝都没换,还是我给他换的。”陈弈:“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熬夜了?你这黑眼圈。”路嘉轩一脸的疲惫,“嗯,一晚上没睡,根本睡不着呀。陈弈,我们吃什麽去?”陈弈没回他话,而是问程皙,“程皙,你想吃什麽?”程皙摸了摸小玩偶挂件儿戴的毛线帽,“都行,我没什麽特别想吃的。”“辣的吃吗?”陈弈记得程皙上次吃得特别开心。程皙:“吃!辣的超好吃!”路嘉轩:”那我们去湘菜阁呗,那家菜味道特好。”程皙:“湘菜阁,我之前好像听我室友说过,他们家的菜好吃。”陈弈提了点儿车速,“嗯,好。”湘菜阁的店里,桌子都是白色大理石花纹的图案,椅子也是同色系的。店里的服务生认识路嘉轩,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就带着他们进包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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