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远的元神不答,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问泽遗习以为常。若是这两日兰山远再没反应,他得去给谷雁锦传消息询问。他俯身用山野间溪水洗净刀上的血迹。刀尖上的血很快就顺水流走,可沾染在手套上的斑斑血痕极难清洗。问泽遗无法,只能先将手套褪下收好,随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幕篱蒙面,带着兽首回城复命。悬赏是城主府发的,当值的巡卫见着问泽遗把兽首掼在地上,嘴都合不拢了。这魔兽狡猾又谨慎,屡屡犯事食人,之前还从城主组织的围剿中脱身。十来人都制服不了的魔兽,居然让眼前的青年一人制服。而且青年衣着整齐,身上只有极淡的血腥气,丝毫没有经历一场恶战后的狼狈。这是仙家人。巡卫们交换个眼神,离得近的接过榜纸:“少侠仁义,犀角兽除,是了却南垣城一桩心头大患!”问泽遗不语,他凶名在外,怕说多了话声音让人给认出来。巡卫以为他是生性冷漠不爱言语,忙将赏钱双手奉上,歇了请他同城主一叙的心思。“这是少侠应得的灵石。”问泽遗微微颔首。“多谢。”离开前,他抽空打量了圈城主府。府内装潢华丽,小厮们皆态度松弛,巡卫也有条不紊,整体气氛松弛,不像是发现城中有魔尊踪迹的样子。看来莳叶谷暂时没打算把这事告诉凡人,他的调查也更能掩人耳目。一颗上品灵石顶十颗下品灵石,问泽遗只忙活一上午,挣来的足够他在城中宽裕地生活段时间。该去哪里寻魔尊的踪迹呢?他所处的位置在皮卷地图上,只是成片黑雾。形形色色的妖族、人族和隐藏其中的魔族与他擦肩过,南垣城中各类气息鱼龙混杂。他走了一段路,在人群细碎的低语里捕捉到了线索。“你们说,老魔尊会不会最近真跑到南垣来了?”一个瞧着只有筑基修为的剑修和身边的兽修扯闲话。兽修不以为意:“老魔尊不是早死了吗,别听那说书先生瞎说,都是茶馆的噱头。”什么魔尊仙尊的,离他们可太远了。流言蜚语在民间传播的速度极快,百姓们甚至可以赶在官家察觉之前得知八卦。但相应的,民间流出的消息九成不靠谱。和魔尊有关,问泽遗还是留了心眼。南垣城叫得上号的茶馆不多,轮番过去探查也用不了多久时间。“师弟。”他正打算寻去茶馆的路,身后传来极小的声音。问泽遗回眸,惊喜:“师兄?”浅墨色元神似是和兰山远本人连上,此刻终于开了灵智。元神周边萦绕的魂火极弱地摆动了下。为不引人注目,问泽遗引着魂火来到处无人暗巷里:“这些天联系不上师兄,还好师兄没出事。”“一切皆好。”兰山远语调温和。“只是闭关期间摒除外物,所以才没和元神通感。”他声音如常,却绝口不提突破境界的事。问泽遗清楚这回突破是失败了。化神期修士突破失败是常事,心照不宣没再往下问,同他简要说明当下情况。“暂时还没寻到魔尊残魂的踪迹,但我猜他藏得离我们不远。”黑雾最浓重的区域在南垣城正中,正所谓大隐隐于市,魔尊藏身于市井间的概率极大。“师兄与魔尊交过手,觉得他的残魂会以何种样貌存在?”“他行事张扬喜喧闹,在位时就曾屡次易容,去往凡间兴风作浪。”兰山远温声:“如果真藏匿在人群中,大抵是化作人形。”仙魔不两立,修真者都见过老魔尊的画像,也从自家师兄姐和师尊那听说过老魔尊的武功路数。问泽遗思忖:“谁都清楚魔尊的长相,可莳叶谷却没找出魔尊穹窿的确切位置,说明他哪怕变成人样,肯定也已经改头换面。”“师兄,我想先去茶楼打听消息。”“的确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兰山远赞道。说走就走,问泽遗带着元神穿过纵横的街巷,今日是个艳阳天,暖意驱散寒病,他的脚步愈发轻快。连过了几家小茶馆,里头都请不起说书先生,问泽遗便没驻足停留。“未时到,今个有中土来的说书先生喽————”锣声混在熙熙攘攘里,宛如落入沸腾油锅中的水滴。问泽遗循声看去,不远处正是家两层竹搭的茶馆。中土的茶楼讲究清净含蓄,偶有仙家会进去落脚。但南疆的茶馆不指望挣修士的钱,就图个热闹,铜锣敲得震天响,想不注意到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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