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懒懒一笑:“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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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家热热闹闹的火锅店。
左茗一走到店门口,发现乌泱泱全是嗑着瓜子排号的人,扫视一圈,发现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白衬衫包臀裙,外面套一件短款风衣,一张蔷薇似的脸,深棕色长卷发柔软的垂在肩头,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嗑瓜子却磕得比谁都起劲。
除了桑恬还能是谁。
桑恬作为一个记者的敏感直觉一点没退化,在左茗看向她的一瞬间,也向左茗看过来,立马就笑了,冲左茗连连挥手:“左茗学姐!”
左茗走过去:“这么久不见,桑恬你怎么还是这德行。”
桑恬磕着瓜子笑,一张明媚的脸点亮了秋暮略显黯淡的天色。
左茗刚从枪林弹雨间回到现代社会,心也被桑恬的笑脸照得暖暖的。
以前在R大上学时就这样,桑恬表面特不正经,和杨静思一样满嘴跑火车,其实是一轮人工小太阳,自带发电机永不断电那种。
那时左茗已经在准备考研,有时候被导师骂得很惨,转头看看桑恬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劲儿,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桑恬拖了张圆形塑料凳:“坐会儿,应该快排到我们了。”
左茗从桑恬手里抓了把瓜子,又左右看看:“这火锅店排号的人真够多的,都这么闲的么?”
桑恬:“好吃就行呗,人生在世不就食和色两件大事。”
其实这家火锅店,就是桑恬上辈子跳*lou以前杨静思带她来的那家,她一靠近这火锅店就有点发怵,但又觉得非得是北京最好吃的火锅店,热热闹闹的烟火气才足以欢迎英雄归来的左茗。
左茗磕着瓜子瞟了桑恬一眼:“哟,你这次一开口居然跟我聊的不是新闻,怎么,转性了?”
桑恬笑着打岔:“这瓜子可以吧?香得人停不下来嘴,看我给你表演个十连嗑!”
左茗踢一脚桑恬坐着的圆形塑料凳:“别说有的没的,我问你,你在墨叙社会组待得好好的,干嘛自己跑体育组去了?”
桑恬:“可以啊茗姐,下午刚到邶城,就把我查得底裤都不剩。”
左茗:“那是,你茗姐干了这么多年新闻还不得有点自己的人脉?老实交代,你怎么了?”
其实记者这职业吧,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赚得不多又辛苦。左茗在R大上学时就觉得,要是R大还剩最后两个人在坚持做新闻,估计就是桑恬和她自己。
现在桑恬虽然没放弃做新闻,但主动从社会组请调到体育组,也约等于自我流放了。
桑恬磕着瓜子:“嗯,就是做了几年以后,觉得挺没劲的……”她抬头冲左茗笑笑:“左茗学姐,你说我们做新闻,到底能改变什么呢?”
就像她上辈子,为了做新闻哪儿都敢横冲直撞,大奖也拿了不少,还不是为了查一则药企的新闻被逼得跳*lou。
她死了,太阳照常升起,社会照常运转,避不见人的角落布满阴影,什么都不曾改变。
左茗看看桑恬,那一贯明媚的笑脸细看之下,藏着一股颓颓的劲儿。
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了似的。
左茗开口:“桑恬,我不知道你怎么了,我还是拿我自己说事吧。”
“我在战地跑新闻,最近的一次子弹就擦着我的头发丝飞过,真把我给吓尿了,不是比喻,是真尿。然后这些新闻报道出来,你说改变了什么呢?该打仗的地方不还照样在打?”
桑恬递了杯茶给左茗:“你磕瓜子怎磕得比我还快?喝点儿茶小心上火。”
左茗喝了一大口,接着说:“可桑恬你有没有想过,我报道的新闻,也许在世界的不知哪个角落,被一个正玩玩具车的小孩从电视里看到,他会发现,打仗真的是很蠢的一件事。”
“他以后也许是一个国家的总统,也许是一条街上的清洁工,可像他这样知道打仗很蠢的人多了,你觉得世界还是什么都不会改变么?我不这么觉得。”
桑恬一愣,她没想到左茗想得这么深远。
她真心实意的又塞了把瓜子给左茗:“要不我怎么总说呢,我老奶奶过马路都不扶就扶茗姐。”
“你少来。”左茗斜眼瞟她:“我知道,按你这么倔的性子,让你现在回社会组也不现实,无所谓,你要是还想好好做新闻,在体育组也一样能做。”
“嗨,别提了,墨叙的体育组一没人脉二没资源,那可真是太难了。”桑恬把今天上午遭遇代清冷眼的事跟左茗说了。
左茗想了想:“代清我知道,但我这边的人脉也没谁认识她,不过我认识一体育大学的教授,之前是花滑圈挺有名的技术指导,现在退休了,我也不知道专访她能不能挖出什么好料,你想试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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