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纳罕:“今日怎穿得这般素?”
李梵清亦早有应对,答道:“新得的料子,非要这水青色方才好看。”李梵清挽起披帛,示意陈贵妃摸摸这料子。
陈贵妃不讲究衣物,平日燕帝赏给她的锦缎,她大抵也都给了李梵清。李梵清让她伸手摸这柔纱,她觉不出好坏,与宫中其他的纱料比,也未见得有多软和。
不过瞧着李梵清穿这样的颜色也是新鲜,若说往日里李梵清着红乃是贵气,今日这颜色反衬出她几分仙气来,陈贵妃也不由上下多打量了她几眼。
“你父皇的意思是,今年你的牡丹宴便设在蓬莱岛上,这几日已让人将洛阳送来的牡丹都安置到岛上了。”陈贵妃是个开门见山,直来直去的性子。
李梵清凝眉,道:“会不会太费周章了?”她自是知道她父皇那人最喜铺张,还说皇家铺张算不得铺张,乃是天家气度,更是国朝欣荣之气象。
陈贵妃拍了拍李梵清手背,叹道:“你父皇还不是想给你那最好的。”
李梵清一挑眉:“父皇今年不会还想……”
陈贵妃忙道:“今年是我安排的,也没请旁的什么人,除了宫里这些兄弟姊妹,就都是你幼时相熟的,再有就是些宗室里的了。”
李梵清实在也想不出她有什么“幼时相熟”的玩伴。她素来是被燕帝与文贞皇后捧在手掌心里大的,眼高于顶,嚣张跋扈,世家里那些个小姐娘子们见了她都怕,哪个愿意与她相交,见了她大抵也都是奉承客套罢了。
“我幼时与他们好像也不大相熟。”李梵清拆穿道。
“怎会?裴家兄妹与你总是相熟的罢!”陈贵妃道。
“裴积玉与他五妹妹?”李梵清想了半晌也想不起裴玦的妹妹闺名为何,只依稀记得在家里是排第五的。
陈贵妃颔首,道:“裴五娘小字素素,你不记得了?”
李梵清真的不记得,她只得干笑了两声,扯了个旁的问题:“他妹妹应也到了说亲的年纪罢,许了人家没?”李梵清最憎恶旁人同她说起自己的婚配事,可到头来她发现,自己一挑起话头来,也跳不脱这个问题。
陈贵妃又是一叹:“尚未,不过崔妃有意让裴五娘做代王妃。”
崔妃便是如今后宫内除陈贵妃外的第二人,虽说崔妃论圣宠不过尔尔,不过胜在膝下一子一女。自文贞皇后去后,燕帝未再立后,便无嫡子,而代王又是燕帝最年长的皇子,立储的呼声一直不小,崔妃对那后位也一直是虎视眈眈。
清河崔氏乃是百年望族,可崔妃母家那一脉却只是旁系,再加上这些年崔氏一族也是江河日下,若非如此,恐怕崔妃早就成了燕帝继后。
只消这样一想,便不难理解为何崔妃想让裴素素做代王妃了。
“崔妃有意归崔妃有意,我瞧着裴家可未必有意。”朝堂局势不难明白,李梵清觉得大多人都能看出这个道理来。
若裴家与代王结了亲,日后自然会被划为代王一党,裴相如此通透一人,自然知道这笔买卖不划算。
“可不是,裴家王夫人都求到我这里来了。”这下可就把陈贵妃可拉下水,她也正头痛这档子事。
想必王夫人之所以来求她,一来是因为她在后宫毕竟压了崔妃一头,二来也是因为陈家与王家有些沾亲带故。
陈贵妃与崔妃虽谈不上关系亲厚,但这些年来二人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她自然也不想因为这种事与崔妃起冲突。
李梵清也知陈贵妃难做,怪只怪王夫人这人拎不清,病急乱投医。
李梵清斟酌道:“此事贵妃不必忧心,届时便由承平出面,想必崔妃也不会说些什么。”
“你别……”
“无妨,山人自有妙计。”
见陈贵妃还是一副忧心模样,秀眉紧锁,李梵清扶了扶陈贵妃肩头,只得坦白道:“大不了我就同父皇说,说我看上裴积玉了,让他给我做驸马。父皇向来是以我为先,若裴积玉尚了公主,父皇定然不会愿意裴家再出王妃,崔妃的念想自然便落了空。”
陈贵妃听罢,“啧”了一声,眉心锁得更深了。
李梵清以为陈贵妃觉得自己胡闹儿戏,马上又道:“并非真的让他给我做驸马。”
李梵清依稀记得,陈贵妃的弟妹与王夫人乃是堂姊妹关系,如此说来,裴积玉也算得是陈贵妃的娘家亲戚,“我们帮他裴家拖延些时日,让王夫人尽快帮裴素素说门亲事定下,我便再同父皇说,对裴二郎没兴趣了,这不就成了?”
“我是觉得,承平啊,你可曾认真考虑过,这裴二郎,也确实是个合适的驸马人选呢。”
第5章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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