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被送回裕园私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安于柬胡乱摸向床头柜。屏幕骤亮,刺得眼生疼,他却顾不得多少,寻到日期处。“靠!”硕大的白色字体,无比清晰地告诉安于柬。他又重生回了祝青霄结婚的前一夜。3月14号。无处发泄,安于柬崩溃地抓扯头发。往事如帧在眼前闪过,他只记得自己正在穿过斑马线,本应销声匿迹的夏将影却突然冲出来,开车撞向自己,肇事后驱车逃逸。后来的事,他记不太清。唯独记得,闭眼前,祝青霄出现在了人群之中。这一次,他死在了祝青霄面前。突然,一道雷电划过夜幕,随即而来便是一声惊雷。侧目看去,伴随着振聋发聩的声响,无数画面接踵而至,无数声音在耳际炸开。“因缘所生,因缘而灭。”“心愿未了,执念未放。”每一个字都直击心脏,痛得安于柬直不起身。暴雨倾盆而至,安于柬从床上挣扎站起,赤脚走向阳台,狂风呼啸袭来,卷起层层薄纱,似要将人挽留,却被安于柬撕扯开来,拉开阻挡风雨的玻璃阁窗,扶上接受暴雨洗礼的护栏。他终于想起,一切因果缘由,怪只能怪,他曾贪心向佛祖、向神灵祈愿。心愿未了,又无法放下执念,才会陷入这永无止尽的轮回。这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接受惩罚的却不单单只有他一个。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安于柬赤脚踩上镂空扶栏,在比从前更高的高度上逆着风吹来的方向前倾,仿佛一只半悬于空中,随风摇曳的风筝,可事实上,如此距离,只要再上前一步,便是粉身碎骨。骤雨胡乱地拍打在脸上,雨珠如胶外溢,将眼前所有糊成一团。他就站在那,仅凭手边纤细的铁栏支撑。刺眼的光再次划破黑夜,被暴雨遮去视线,看不清,安于柬却笑了,只从那光照来的方向,他便知是那人驱车漏雨前来。雨声夹杂着熟悉的锁车声,安于柬抬手抹干眼睛,露出半个身子向下看去,入眼便是那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曾一跃而下的雷克萨斯es2,车门被推开,比夜幕阴森更甚的男人从车里走下,雨水浇下,瞬间将额前黑发打湿,顺着水流淌过的方向铺下,显得零乱而又落魄,可与脆弱的发相反,昏暗的月色却将男人流畅有力的轮廓勾勒出来,确如铜墙铁壁一样伫立在楼下,疏水性极强的黑色风衣轻易替他挡住摧残。借着昏暗的路灯,男人抬头,只是一眼便精准定位。沉默对视。比这更为剑拔弩张的场景也不少有,他早已习惯直视对方,可面对如此可怖的眼神,安于柬仍有心悸。一瞬的失神,人已经消失于眼前。门被暴力破开,安于柬被这骇人的声音吓到,差点脚下一滑。下一秒,后背撞上坚硬的腹肌,腰腹部被死死困住,眼下,青筋如虬,像无数错杂盘结的藤曼将人缠绕,被勒得生疼,安于柬拼命抵抗,祝青霄确如巨蟒,将猎物绞入身下,只待窒息,便会张开深渊巨口将其吞入腹中,直觉危险,安于柬松开紧握栏杆的手,用尽全力向后卧倒,连带着束缚着他的祝青霄一同摔向地面。虽然滑稽,但却有效,那一下不轻,祝青霄几乎在倒地的瞬间松开了手。本以为这样就安全了,挣扎着想要爬起,哪知对方又再一次缠了上来,这次,祝青霄没在给任何反抗的机会,抓过安于柬的双腕,扯下早已湿透的领带,将人从背后捆住,哪里忍受的了如此屈辱,安于柬刚想破口大骂,警告确如吐着红信的蛇发出的嘶嘶声落在耳边,刺得安于柬一激灵。“你想跳下去?”不像询问,而是给安于柬定罪。“你没长眼啊?我不是想跳下去,我站那放风?我没你神经。”“好。”说完,祝青霄解开桎梏着安于柬双手的领带。一下得了自由,安于柬反倒无无措起来,揉了揉生出红印的手腕,偏过头一脸茫然地看向祝青霄,“好…什么?”祝青霄似被逗笑,略带玩味地出声,“你不是要跳下去?”“我…”被问到语塞,懵撒地看向离自己不到三米距离的栏杆,凝滞发问,“如果我跳下去,你会怎样?”“你可以试试看。”被轻易蛊惑,安于柬竟真的伸手撑地,企图站起身朝阳台边缘走去。却被人按住肩膀,反手掰过手臂,力气恐怖,似要将他整条胳膊卸掉,安于柬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祝青霄,你他妈敢耍我!”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群英乱舞[综] HP穿越游戏+番外 [HP同人]也许相爱 重生与狼共枕+番外 吾师+番外 书上说+番外 我只是个女三 女相与 养老婆要从竹马做起! 穿成八零娇气包,高冷军官顶不住 时气+番外 我们真的只是在演戏 仙尊被叼回窝后 零度心动 异世大陆任逍遥+番外 重生在末世 春水泡梨花 青梅青梅,一张床睡不出两种人+番外 我才不是你表妹(穿书) 表哥表妹一家亲